苏绾绾坐在西面一间厢房里，这是百里嫊为了教导她，而专门辟的一间静室。

    百里嫊正有事走了，据说是一个姓卢的郎君跪不起，想要求见百里嫊。百里嫊给了苏绾绾一卷书，让她细看，说是回来要考她。

    苏绾绾读著书上一列列字，觉厢房角落的冰盆实在太凉，跪坐的姿势也不太舒服。

    她拿著书卷站了起来，站到门，离冰盆最远的位置。

    守在外的肖家侍女似乎听见了动静，撩起帘看见她，笑问：“小娘有何事吩咐？”

    苏绾绾犹豫片刻后问：“老师惧吗？”

    肖家侍女：“老夫人是有些怕，今早起还说呢，还好了一场雨。”

    苏绾绾，继续看书。

    肖家侍女见她读书，也不打扰了，将帘放。

    过一会儿，另一个侍女沿着廊庑走过来，苏绾绾听见两个侍女在外说了几句话，心中并没有在意。

    谁知一瞬，那新来的侍女就掀起帘走来。她看见苏绾绾站着，愣了愣，笑：“小娘怎站在此？”

    苏绾绾：“我无事，只随便走走。”

    那侍女，似是在端详苏绾绾的神，又问了几遍她可有事吩咐。

    苏绾绾说“无事”，那侍女方才走了。

    过了小半刻钟，来几个面生的侍女，将冰盆挪走了。

    又有侍女给苏绾绾送来两盏饮品：“……这是姜糖。这是新制的乌梅浆，加了些，也不知小娘吃不吃得惯。小娘若还想喝别的，尽对婢们吩咐。”

    苏绾绾了谢，那侍女方才走了。

    屋逐渐变得温，苏绾绾重新坐回榻上，手持书卷，喝着略有些的姜糖，然后再喝乌梅浆。

    她的眉终于放松来，心思得以完全放在书卷上。

    肖家的侍女怎会如此细致。卷起书轴的时候，苏绾绾这样想。

    ……

    “扶枝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苗，类旁通，一就透。”晚间，百里嫊坐在榻上，一边扇扇，一边，“我不必再担心后继无人了。”

    肖公在誊郁行安的新诗——他觉得有几句写得极好，可以引用他的《阆都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