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照旧是杜静霖送她回家，林格饮了酒，又凉风，有痛。

    到家时已经是十一，她换了鞋，没开灯，她对这个地方的灯开关不熟悉，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开灯吵醒妈妈。

    这段路她走过多遍，周围陈设也清清楚楚，知顺着一路直走，尽就是卧室。林格扶正昏沉沉的脑袋，不开灯，只凭记忆往前走。

    不知谁将一绵绵的抱枕丢在地上，林格踩上去，一不小心被绊倒，差跌在地上，幸好她动作迅速，及时扶住旁侧的沙发，半坐在厚厚地毯上——

    不。

    她扶住的东西不是沙发。

    韧有度，有着均匀的呼韵律，隔着薄薄真丝布料，能明显察觉到手的肌在缓慢地、不自然地绷。

    是不应该存在于此刻的。

    短暂的恍惚让林格的手愣在躯之上。

    是与记忆中不同的，经过岁月的沉淀，这躯更加成熟，朗，绷，饱满。

    是稳重的橡树，不再是直伶仃的树苗。

    林格还嗅到并不令人厌恶的酒味，淡淡的，若有似无地萦绕。

    对方也喝醉了。

    他们上的味应该一样，一棵树上不同枝的气味都趋近相同。

    察觉到这时，灯光大亮，刺目的光令林格微微眯了睛。

    林誉之开了灯。

    视线重新聚焦，她看到林誉之。

    他穿着睡衣，有些不合时宜的凌，看起来是因为饮酒而不慎在沙发睡着，又猝不及防被她醒，自然地错愕。

    林格不记得林誉之有饮酒的习惯，但他上的确有着酒的味，或许是她此刻真的醉了，也或许是他今天的确破了戒。

    人非圣贤，谁还没有破戒的时刻。

    这时隔多年后的再次亲密碰，发起者仍旧是林格。

    林格发誓这次真的是意外。

    林誉之低，将她的手移走。

    轻轻地，尊重地，把握好异间相的分。

    不再像年少时。

    被醉酒的林格住，他没有丝毫过激的绪，镇定到像只被她住衣服，更没有红着耳朵皱眉骂她发什么疯。

    只是坐正，叹气。

    灯光让他的发丝都显得慈悲。

    林誉之稳稳地伸手扶她起来，温和地问：“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晚？龙妈和我都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