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说：“十六岁，葬礼上看见他。”

    宋至诚翻书的动作一顿，抬起看了她一，努力压制着怒气：

    “十六岁？你才多大？”

    “不是的！”宋韵连连摇解释：“十六岁我第一次见他，不算认识，在我父母的葬礼上，我又怎么可能有心思。是在十八岁成人礼上，他给我弹了一首钢琴，虽然也不算认识。可那首钢琴才是我对他的开端。”

    宋至诚把手里的书扔到一旁，怒气渐渐平静来，说：“也就是说，在他本不知你的况，你暗恋了他五年？”

    宋韵没说话，算是默认。

    宋至诚又说：“这五年里，你也没有跟他有过集，你甚至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你觉得你在学校，他在社会，你碰不到他。所以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去表心迹？”

    宋韵的手指扣得的，这就是她最惧怕宋至诚的地方，他太懂窥探了，她一个神一句话，  他就能看穿她所有心思。

    宋至诚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盯着宋韵，两人就这么无声沉默着，在墙上的挂钟足足走了十几分钟后，宋至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个无奈的笑。

    “宋韵，你好悲哀。”他声音里的怒气消散了，反而带着心疼：“我没有克制你一个人的权利，你就算上一个虚拟人罗密欧，我都不会说你的半句不是。”

    “但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极其认真的说：“这个人不能是德边缘的人，你明白吗？”

    宋韵的指甲扣到了里，她抬起来，在今晚第一次的有勇气去看宋至诚。

    宋至诚又开始翻书，但是动作很缓慢，他接着说：“人不能控制自己的，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我见过太多的人，他们用不能克制来作为违反德的借，殊不知，人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的，尤其是成年人。”

    “成年人把一切都克制掩饰得很好，所以他们的世界才会复杂，才会虚伪。我宁愿你虚伪，宁愿你复杂到让我看不懂，我也不希望你去践踏德的红线。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更不要让我失望。”

    宋韵低去，憋了一晚上的泪终于是掉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