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律淡声：“错在哪里？”

    守序者开会那天，安隅把章鱼哄睡玩偶挂到了商城回收站。

    他没想到的是, 回收站仅对买主开放，系统直接把9099积分打回了秦知律账上。

    ——那是秦知律任务的前夜, 安隅正在练习祝教他的官外勤前要说的吉祥话, 秦知律就拎着那只章鱼敲开了他的门。

    不堪回忆。

    安隅神涣散，“祝说，一旦收别人的心意, 就是向对方承诺会好好珍藏。因此, 把礼转送、退掉, 都是不礼貌的行为。”

    “嗯。”

    安隅仰对着面包店的天板放空，“我很抱歉，凌秋没教过我这个。”

    秦知律语气很平，“那你打算如何补救？”

    安隅照祝教他的，“我准备亲手为您烤一个面包，等您任务回来后就能吃到，可以吗？”

    秦知律未置可否，但冷淡的语气似乎终于缓和了一，“新店开张，生意怎么样？”

    安隅沉默了一会。

    “第一天卖了五万块。”他顿了，“一共也只卖了五万块。”

    空的店里只有他和许双双两个人。

    许双双已经破罐破摔了，躺在椅里敷面玩手机。

    开店当天的生意其实还不错，老字号本来就有不少关注，许双双发在社媒上的一条“废土风面包”小火了一波，几款面包都早早售罄。

    但接着，竞争对手们和便利店糕一致打了“主城特供”标语，安隅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店里生意就凉了来。今天从早到现在，无人上门。

    “我正在试吃别家的面包。”安隅又拿起一块酥脆的拿破仑，“主城人果真离不开油吗？”

    秦知律思忖：“黄油、油、酪，这些东西只在主城供给。人们需要有东西时刻提醒自己是主城人，并非平白无故地承受压，而是有最优渥的资源作为换。”

    安隅搞不懂主城人。

    他挂断电话，在网上查了一，现在全世界只有黄氏集团这些工艺复杂的制品，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不仅家族资产雄厚，还极富声望，每年都会拨款来赈济饵城和资助大脑科研。

    那句统一的“主城特供”标语就是黄氏提的，因为是原料供应商，所以迅速覆盖了全城所有甜品店。

    许双双放手机，“你知咱们就像什么吗？”

    安隅毫无生气：“什么？”

    “妄图撼动龙的泥鳅。刚从土里冒个，以为能被世界温柔拥抱，结果被龙一爪踩回了泥里。”许双双随手抓了一条角落招牌面包，扫码支付，“反正没生意，我申请休假三天，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