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你上有些药香, 我还以为你找着了。”

    药香？

    虞沛一怔, 抬起袖细细闻了番。

    的确有若有若无的苦香, 如果不细闻, 本注意不到。

    可她没用什么药啊，给烛玉的药也本不是这味。

    见她面有疑，婵玥若有所思：“这气味闻着，与我给仲屿制的药倒有几分相似。”

    虞沛忽想起什么，倏然抬眸。

    “我知了，您在这儿安心炼丹便是，剩的事我来解决。”

    “还有一事，”婵玥，“布在仲屿院中的阵法很可能是个半成品。”

    虞沛：“意思是阵法没有完全成形？”

    婵玥：“此为一可能——鸢儿先前说有人在他的院中布了斗阵，既然为七杀斗阵，阵中定埋有一与他命格相克的男尸。”

    “是。”虞沛，“姜师已经把几阵的所在地告诉我了，毁了阵，便能知晓那尸在何。再毁了尸，才能彻底破坏斗阵。”

    要毁了凶阵，差一步也不可。

    婵玥缓声：“依我看，这阵法没这么简单——七杀斗阵极凶，如果阵法成形，不三天便能要了仲屿的命。”

    虞沛思忖着说：“但沈师兄在院里住了十多年，一直平安无事。时至今日中了毒，才受了斗阵影响。所以您才说，这阵法是个半成品。”

    “不错。”婵玥颔首，“要么如你所说，阵法没有完全成形。要么，就是埋在阵中的尸了什么问题。”

    “我明白了，届时我会小心行事。”虞沛话锋一转，“仙君，您之前说和沈师兄的父母从小就认识，那您了解沈老太爷吗？”

    婵玥没想到她会提起此事，怔了一怔，才：“我很少见着沈伯伯，不过印象里，他一直是个和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问问。”虞沛转，“那仙君，我先去给沈师兄送药了。”

    -

    沈伯屹房，天光昏昏。

    外正落着大雨，雨线从屋檐坠。风不大，屋仍闷得很。

    沈伯屹站在桌旁，提笔写符，说话时都没抬。

    “有何事？”他问。

    虞沛与烛玉对视一，然后：“店家方才撞见了杀害左锻的凶手，说是跟他二十多年前看见的邪一模一样——听闻那邪后被沈家封印，所以想问你——”

    “问我是不是沈家把那邪又放来了？”沈伯屹住笔，压轻慢打量，“你也说了，是二十多年前。尚不论他记忆是否错，就算是同一个，你以为我爷爷会到现在都没发现吗？”

    “你想多了。”虞沛语气脆，“沈家如何，我不着，也不愿。我来这儿只是想问问你对那邪有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店家所说的时间，你当时也已七八岁，应当能记事了。”

    “不记得。”沈伯屹语气冷漠。

    他本连想都没想！

    虞沛恼蹙起眉，移过神去看烛玉。

    ——他不合啊，怎么办？

    烛玉对上她的视线，瞬间会意。

    他挑挑眉，指腹压在剑柄上，一截寒光乍现。

    ——不愿合，那就打，总能打到他愿意开。

    虞沛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