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截话堵在嗓。

    就在他的面前，张雁回的衣服被钢锯劈开，里面鲜红的血，伤汩汩冒血，混着雨落在地面，血腥味郁蔓延，那些沾着血的雨滴骤然凝聚鼓动，渐渐地变成瘦的血人影……

    无数的血人影在雨雾里升起。

    更令人骨悚然的，是张雁回被砍伤的后背，那里的血逐渐聚拢到一起，凝结成熟悉的人脸，致漂亮的面容显现，与之不同的是，后背生的人脸有着灰败的肤，睑、鼻孔、嘴角，就像方正祥先前描述的那样，不停地稠的暗红浆。

    ——正是张雁回跌落在地的惨状。

    方正祥握着钢锯的手骤然僵，浑攀起豆粒大小的疙瘩，寒意沿着尾椎一寸寸地往后脑钻，不消半刻，他的双就发，跌倒在地面。

    “鬼……鬼啊……鬼啊！！！！”

    雨雾里瘦的鬼影聚集到方正祥的面前，一模一样的相，纯黑无白的瞳孔，清晰地映照方正祥惊恐的面貌，他疯狂嘶吼，呼喊救命，到最后只觉得咙被住，俊少年蹲在他的面前，手指轻轻地覆盖住他的睛，方正祥猛然了一气。

    再睁开睛的时候，他的前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茫茫的雨雾，和在雨雾里逐渐被黑影吞噬的尸……那是熟悉的面孔，方正祥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手的血污，直到雨雾里尸消亡，他的意识也彻底消散。

    凝聚在雨里的恶念随着尸的消失而消失，那些冰凉的雨珠逐渐变得晶莹透亮，最初的凉意不再，变得温柔和如日的。

    就连聚集成的洼，都小心避开蒋眠的位置，不敢她的衣服半。

    ……

    蒋眠意识恍惚片刻，周围是猛烈敲击在地面的雨声，等雨声渐小的时候，她了气回过神，想起目前的境况，连忙喊张雁回的名字。

    “你说话，张雁回你还活着嘛……”泪断线珠般接连落，把遮住她睛的掌心都打了。

    耳边响起张雁回执拗的话：“不要相信他的话，不要相信他的话，不要相信他的话！”

    就算蒋眠再信任张雁回，也觉得此刻他的神经质有些诡异，倒像是……倒像是印证方正祥的话似的，但是蒋眠此刻没有心思思考别的，她满脑被那声锐刺的声音填充。

    “你把手松开！我看看你的伤。”她尝试着推张雁回，但她的力气推不开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加重他的伤。静待片刻，觉到掌心离开，蒋眠睁开睛，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方正祥的踪迹，暂且疑惑，去看张雁回的脸。

    钢锯早被黑影来，张雁回面灰白，坐在地面，神略显呆滞，后背裂开的伤汩汩冒血，血顺延到地面，刺痛蒋眠的睛，她扶起自行车，再扶着张雁回坐到后座，嘱咐他：“你抱住我的腰，坐稳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好。”

    张雁回垂眸，依言坐到后座，双臂环绕住她的腰，他惨白的面在蒋眠脑海挥之不去，她哼哧哼哧地蹬着自行车，安抚地说：“你忍忍，持会儿，上就到医院了！”

    张雁回的瞳孔还有些黑，幽仿若无底黑，幸亏蒋眠满心焦急没有注意。

    他抿着，侧脸靠向她的后背，那颗颤抖不安的心脏才稍微得到安抚。

    恶灵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