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假装没听见，放啤酒瓶和遥控，走去洗手间。

    “问题来了，警察自己喝了酒开车，罚不罚哇？”

    有人说要加倍罚，有人说罚个，“那啤酒，一泡就没了。”

    张弛洗了脸回来，看见一个陌生的姑娘坐在自己的位置，他便在茶几旁停住了，看彭乐的牌。狗友邀请他加牌局，“不是还有一会才去机场哈？来玩两把。不想玩钱，喝酒也行，或者俯卧撑，我们都很随意，对哇？”大家都说，没错，请弟弟随意。张弛仍然摇，有个男青年把彭乐面前堆成山似的筹码一指，大大咧咧地说：“怕个鬼哦，这么多筹码，还怕玩不起？”窦方刚赢了一把大的，笑嘻嘻去数筹码，闻言个鬼脸，心想：表哥有钱，可惜你们都不知他是个穷鬼呀。她没有过脑，张嘴就说：“不要叫他啦，他玩不起啦。”

    张弛转过脸来看着她，他的神异常专注。“我是玩不起。”他说完拿起啤酒喝了一，又把目光转移到茶几上。

    窦方靠在彭乐肩膀上的脑袋抬起来。她直后背，手里着牌正在发呆，忽然听见门铃响，“外卖来了。”窦方忙丢牌，跑去门拿外卖。

    众人意犹未尽地把扑克随便往茶几上一丢，都说赶快吃饭，不要耽误彭乐上飞机。彭乐见几个大的餐盒摆在餐桌上，丰盛倒是丰盛。他心里叹了一声，对窦方摇，“自从跟了你，我是日渐消瘦啊。”狗友们说：没看来，明明是心宽胖，日渐圆才对。彭乐说放，“最近铁去了，摸摸我这腹肌，还有胳膊。”众人敬谢不，请他自重，“留给小窦摸就行了，我们免了。”

    彭乐对着满桌饭菜，胃全无，他跟窦方说：“你不能吗？煮面也行。”窦方很为难，说她不会。“你不是在餐厅上班吗？看也看会了吧？唉，你还是个女的吗？算了算了，我不吃了。”彭乐把筷掰开，又扔在餐桌上。窦方站在那里愣了一会，走回厨房。厨房里油盐酱醋倒是齐全，都还没开封。她茫然四顾，从橱里翻一袋不知是哪一年生产的方便面，一盒午餐罐，又从冰箱里拿两颗。然后她使九二虎之力，用菜刀开罐。刀一错，大拇指割伤了，殷红的血沁了来。

    窦方万分沮丧，丢菜刀和罐，用一张纸巾摁住伤，她走厨房，表有委屈。

    “切手了？笨死了你。”彭乐找了一盒创可贴，一边贴一边数落，“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完了一看时间不早，他洗手间去洗澡，狐朋狗友们也陆续告辞了。

    张弛走厨房，见窦方站在料理台前，拆了创可贴正在张地看伤。听见门响，她猛然抬，手藏在背后，贼似的。

    看案板上那血迹，应该只是破，不严重。张弛和她对视了一秒，他说：“有碘伏吗？”

    “不知。”

    张弛又走去，在玄关的屉里翻了一会，又在茶几底看了看。找到一个小药箱，他拿了碘伏，棉，还有几块纱布，然后拽住她一手指，用碘伏消了毒，垫上纱布，给她手指缠得跟胖萝卜似的。窦方默默地看着，琢磨着他那句话。他是什么意思呢？

    听到洗手间门响，两人不约而同地分开了。彭乐一边着发，走厨房，掀开锅盖看了看，失望的样。“别吃了，走吧。”张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送完你我还有事。”显然他对于临时司机这个活非常抗拒。彭乐哼一声，说：“这事你责无旁贷。”去到卧室换过了衣服，来一看，窦方没有要动的意思，“我去，你不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