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方不答反问：“你想吗？”

    “我有。”张弛把她的手拉来，放自己里。

    窦方忍不住笑，“这样了，还‘有’？”

    “哦，我很想。”

    “你喜我吗？”

    “喜。”

    “什么时候喜我的啊？“她有不信。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张弛认真地看着她，“不过你那时候画的妆有丑。后来你洗了脸，我一看，还行，放心了。“

    “开啦。”窦方扑哧一声笑了，她说：“我不想，我站了一上午，脚好酸。“

    张弛侧了，手从往，摸到她的光脚丫，她的脚冰凉，他用掌心捂了捂，又不轻不重地了一阵，说：“你血循环不好，在家也得穿袜。“

    窦方乖乖嗯一声。

    张弛看了她一会，说：“你跟彭乐分开吧。“

    窦方没有作声。过了会，她小声说：“可是我那天拿钱砸孙江滔的时候，觉得好啊。“

    “你拿土旮旯砸他，一样啊。”

    窦方哼一声，从她纠结的表来看，她明显还在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哪一都舍不得放弃。因为能抓在手里的太少，所以异常贪心。张弛等了一会，放开她，去厕所洗手。

    窦方抱着脚闻了闻，不兴地嚷嚷：“我的脚不臭啊，你洗手嘛？“

    第二十三章

    到了晚饭的时间，窦方心血来要吃饺，或者最起码也得是铁板排。结果张弛穿了外拿了钥匙，窦方手机却响了，上显示来电人是蓬蓬。张驰淡淡地盯着窦方，窦方只好假装上厕所，躲在洗手间和彭乐东拉西扯了一会，等来后发现两碗泡好的方便面很敷衍地摆在餐桌上，一碗是香辣海鲜味，一碗是汤味，窦方失望地掰开筷，她先是抢占了香辣味，然后又觉得汤味也不错，捞了两筷后还是回归香辣味。总之这顿小年夜饭吃得没什么档次但也饱。最后她在冰箱上发现了一堆尚未过期的薯片饼巧克力，还是上次她来借住的时候张弛采购的。窦方撕开包装，一边看着电视吃零，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中学时代。那时窦方是走读生，但是很羡慕住宿舍的女同学，偶尔她得到机会，可以在女生宿舍里蹭住一晚上，在被窝里摸黑吃零，打着手电看言小说，觉得非常快乐。

    听到外面哔剥的爆响时，窦方好像里有个隐秘开关被拨动了，她忙丢遥控，跑到主卧，拽开粉红的窗帘。她和张弛一起看见在蓝的夜幕中炸开了暗红的火星，那些火星摇摇坠，在黯淡之后又突然争相涌无数绿的荧光，这漂浮在夜幕中的红绿光一会让窦方想起了白糖糕上的青红丝，一会又想起海底的某浮游生，前者香甜朴实而后者奇妙浪漫。这场稀稀拉拉的烟很快就结束了，窦方还恋恋不舍。张弛看见她像个小孩似的鼻尖抵在玻璃上，睛愣愣地看着窗外，上却有片歪歪斜斜的创可贴，有搞笑。窦方忽然指了指那一栋栋楼房的影，说：“以前那里还没有楼，县政府就在空地上放烟，我觉天上好像在星星雨，都落在了我脸上，吓得一直闭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