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昏睡的容颜，到床边探了探她额，握了她手，满目担忧与心焦，随后转看向施菀，想起了什么，朝旁边丫鬟吩咐：“去给大夫上杯茶吧，也准备一些吃的，大夫还未用晚饭。”

    这样的态度，似乎真是将外地救命的名医请来了，而非是曾经从陆家和离去的一个儿媳妇。

    没一会儿，陆庸倒来了，显然他之前已经睡，此时一常服，发随意束起，来得匆匆。

    到了床边，陆庸神沉重地看了床上的陆夫人，随后看向施菀：“方才的事我已知晓一二，我保证无论我夫人后面有什么况都怪不着大夫，还请大夫赶救治我夫人。”

    施菀这时朝陆庸解释：“陆尚书，陆夫人的病，名为痈疽，一般来说，外面若有指大的块，里面的腐与脓血便有橘那么大，若有手掌心那么大，那里面几乎能放半盆脓血来，陆夫人这包却有碗大。

    “而放完脓血，包里便空了，几乎就是凭空将挖掉一个，这样就会导致毒气血，引起疮疡……这便是此病不好治的原因。

    “再有，依陆夫人脉象来看，她不只有外这个疽，还有疽，所以陆夫人喝几服药、随便挤挤脓血并不见好转。如陆夫人现在的病况，一般的药铺里便不会接诊了，因为十之八九是无力回天，治好的可能不大，倒折损了大夫的医名，好似治死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非要尚书大人过来说清楚这些，便是让尚书大人知，陆夫人的病太严重了，我也并没有把握，三分靠医理，七分靠老天爷开恩，尚书大人知晓这些，若还愿意让我试试，我便试试——自然，就算不成功，诊金我也仍会收。”

    她说得如此清楚明白，甚至带着无，陆庸一来是意外她看上去果真有医术在，二来是明了了这病的因由，最后：“大夫说的我明白了，若我夫人能好，那便是上天眷顾，也是大夫的起死回生之术让上天多了这份眷顾，若夫人不能好，也是理之中，我夫人已是如此，我甘愿让大夫一试，不结果怎样，我们都会重重酬谢。”

    “多谢尚书大人谅，那我便试试了。”施菀说。

    陆庸回：“多谢，拜托了。”

    施菀说：“劳烦替我和徒弟拿两件围裙来，再拿个不要的旧盆，还有足够多的草纸和棉纱，我再开些止血药粉，你们上让人去抓，另外，这里也留几个人帮忙。”

    人们都这些去，陆庸与陆璘退到了次间，父二人沉默着守着里面的动静，而里间除了留帮忙的丫鬟与婆，萧惠贞与田绯雯都没离开，在里面看着。

    施菀拿小刀在烛火上烧过，然后划开了陆夫人上那个包。

    几乎是破的那一刻，大片的黄脓便从里面涌了来，施菀拿草纸去挡住，然后清理到旧铜盆里，一边清理，黄脓一边继续往外冒。

    一阵烈的腐烂气息传来，这便是之前房中那腐味的来源。

    黄脓一直放，一直有，多到让人惊叹，人的里竟能化这么多的脓。

    直到脓放了浅浅的一盆，又开始来脓血混合的东西，然后施菀拿了只小勺去那脓包里舀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