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自己看错，她定了定神，继续看去，那女竟真有几分像她。

    不，不是像，似乎就是，可又似乎不是……老二媳妇总是低着，走路怕迈错了步，端怕打翻了碗，过分谨慎，一副小家气，让她看着就替老二叹息，可前的人，沉着，冷静，用温婉的声音说着不容置疑的话，竟敢让人将她着。

    这时萧惠贞过来，将一张帕递给她：“母亲，大夫在帮您除脓血，您先忍忍。”

    陆夫人再次疼得龇牙，果然险些就咬到了，萧惠贞急忙将帕裹好让她咬住。

    施菀继续替她将脓血取来。

    陆夫人疼得咬了帕，手也攥住，双发直，发“呜呜”的声音。

    黄黄的脓没有了，然后是黄白红混杂的脓血，最后是鲜血。

    直到挤的全是鲜血，施菀才停了手，陆夫人已经疼得又要昏厥过去。

    这样的伤，只有外面一层，里面都空了，那个大可见白骨，也不了针，施菀将她周围肤清理好，洒了些药粉，便用棉纱将伤包扎起来。

    “床上脏的地方都换了，夫人虽病着，但每天也要洗上，要不然会引起褥疮，病多了更不好治。窗要常通风，只要风不对着就好，不要让房中尽是病气。”

    施菀说着站起来，解围裙，随后又：“今晚先让陆夫人休息吧，若陆夫人饿了，便吃些清淡饮，我明天再来看伤。”

    里面丫鬟与焦妈妈应着，萧惠贞则到了次间，轻声问陆璘：“二叔，大夫今晚是住府上吗？给她安置在哪里？”说完又：“疏桐院倒是还空着。”

    那就是施菀以前的住。

    但陆璘明白，施菀一定不会住那里。

    此时施菀从里面来，陆璘问她：“给你和枇杷在府上安排住好吗？你愿意住哪里？”

    说完，他想起岐黄班的事，补充：“岐黄班设在国监，离这里也不远，只隔一条街。”

    施菀想了想，说：“那就住这里吧，我记得陆夫人院后面还有几间小屋，如果还空着的话，我和枇杷便住那里，方便过来察看病。”

    这是她陆府后，第一次她曾在这里住过、对这里有记忆的事实。

    住在这院里，确实更方便随时察看陆夫人的况，而且僻静，没有意外的话，便不会与陆家任何人碰到。

    陆璘：“好。”然后朝萧惠贞：“劳烦大嫂去安置。路途遥远，施大夫辛苦了一路，给她安排几个人近侍候，不要怠慢……”

    “不用了，我只是平民百姓，用不惯人，有个落脚之便好。”施菀说。

    陆璘便：“那就依大夫的。”

    萧惠贞平静应，悄悄看看他，又看看施菀。

    虽然说的是“有个落脚之便好”，但陆璘却是照施菀的意思办，以她为先，哪怕她当众驳自己的话。

    他们是怎么回事呢？当真是施菀医术了得，陆璘尊重她这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