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月畔一牵：“七爷喜就好。”

    顾七温声：“你也坐吧，别站着了。”

    菱月一时睁大了睛。

    顾府规矩一向严明，一句尊卑有别不是说说的，主跟前，哪能有人的座儿？

    便是以前老太太那么她，也不会说赏她坐什么的。

    也不是说主的不兴给人赏座儿，可那得是伺候多年的老人儿，还必得是上了年纪的，比如说老太太跟前的蔡妈妈，或者樊老姨娘。

    菱月如今的份便是与往日不同，也得分在什么人面前，在人面前，菱月份上是略一等，可是在七爷面前，她其实就是个人，是伺候他的人。

    故此，七爷的一句话，实在让菱月有受若惊之。

    菱月面带难地看了一前的杌，想了想，到底还是摇了：“七爷还是让我站着吧，真让我坐，我倒不自在呢。”

    顾七见她如此，心中越发怜惜。

    顾七只得命令：“坐，别让我说第三遍。”

    菱月咬了咬，小心翼翼地在杌上坐了半边。

    顾七这才放缓了表，他似乎谈兴颇，又问她：“你以前喝过武夷茶没有？”

    菱月闻言莞尔一笑：“这样的好茶，都是府里专供主们享用的。妾以前是丫鬟，这样的好东西哪里是我能用的。”

    便是以前老太太赏她，也多是吃、布料或者银钱之类的实用之，茶叶再好，对人来说也不实用。

    不过，话虽如此，菱月神间却并不自苦，也不见瑟缩或羞愧之。

    话语间坦自如，让顾七觉到她的可之。

    顾七执起紫砂壶壶柄，鲜亮的茶汤汩汩地注茶盏，却不是他自己的那杯，而是一个新的茶杯。

    顾七端起茶杯送到菱月面前，声音温：“你自己泡的茶，尝尝看和你以前喝的茶有什么不同。”

    这又是一个菱月没有料到的举动。

    菱月呆了一小，这才小心地双手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小心地喝了一小，品了品味，又抿了一。

    和菱月以前喝的茶比起来，这一杯在上确实有一不同，可是怎么个不同法，一时却又说不，至于更多的，菱月就觉不了。

    顾七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这让菱月有一苦恼，菱月想了想，最后回答：“这个茶……它有一香气，我觉得它好喝的，喝着香的。”

    顾七嘴角微勾，倒觉得她很可。

    菱月看来，颇有一不好意思：“嗐，这么好的茶，给我喝也是糟蹋了，我都喝不来的。”

    顾七温声：“茶这东西，本就是要多喝才能喝得来的。这样，回让丫鬟送二两武夷茶到你屋里，你平日里就喝这个，时日一许就品味来了。过段时间我再考你。”

    菱月有无辜的样：“七爷赏东西就说赏东西，怎么还带考题的？哪有这样的。”

    顾七“唔”了一声，：“就是这样。我的东西总不能让你白得了去。”

    菱月低一笑。

    外天光慢慢亮了起来，两个人在日的清晨里说着这些闲话，彼此都觉得有意思。

    一时，菱月又服侍七爷用过早饭，七爷漱过，丫鬟们开始收拾桌，七爷一边用棉巾手一边让菱月也去用饭。

    菱月答应一声，转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菱月转过来，试探地问：“那，我一会儿再过来？”

    今日七爷休沐，有一整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