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以将我们和这座塔城中的所有事都理解为半虚半实的存在，我们的灵魂还有整个第五塔城里的城民的所有法力量全都注在这个型法阵里，支撑着它维持了上万年。”

    黎离皱眉，依然不解：“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留这样的一阵法？”

    这是黎离最无法理解的地方。

    地和龙们的决心异常可怕，他们当年为了不引起神使的警觉，甚至都没有把族群中有潜力的后辈转移去——或许有，但是数量一定也少到可怕，否则现在地不至于文明全断绝传承，龙也不会灭绝。

    黎离隐约能参透他们的想法，对于第五塔城而言，这场战斗或许就是堵上一切的豪赌。

    赢了就能重获自由，输了继续当猪猡被圈养，对于将傲刻在骨里的地和龙而言，还不如就此消失在大陆上。

    更重要的是，如果说是舍不得这座塔城，想要在它完全被毁灭之前挽留它的痕迹，那么照地老的意思，这万年间他们每一次的苏醒都是在重演这座塔城从鼎盛到骤然破灭的画面。

    亲人和朋友在自己面前被毁灭的痛苦，终其一生奋斗的目标坍塌时的崩溃，每一件都足以摧毁他们的灵魂。

    有很多者都忍受不了这痛苦选择让残留的意识沉沦于混沌中，又何况普通人呢？

    对他们而言，这灵魂被保留来的方法更像是一不断循环的折磨，早结束才是真正的解脱，如此浅显的理，地老和龙族老一定明白。

    被黎离问及阵法，龙族老摆动的尾一顿，浑浊的空气中，像是响起了一句轻不可闻的叹息。

    “哪个骄傲的族会愿意死后也不安生，被一法阵困着当万年的囚徒呢？”

    “只不过我们不得不选择这个办法，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所谓的让灵魂永生或是可笑的想要留住地底世界的辉煌。”

    他停顿了很久，过了会儿，一声音才幽幽地响在黎离的耳畔。

    “我们要的，是困住这些神使的灵魂，不让他们回归到神国去。”

    黎离的睛倏然睁大，脸上片刻错愕。

    “回归到神国去？”

    “没错。”地老接过话，并且丢一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相信你也曾知，过往的漫岁月中，我们不是第一个想过反抗神国的人，更不是第一个斩神使的人。”

    “当时我们想的是，神国再大，也不可能有无数个大到能够覆灭整个法大陆的神使，真到了那个层次，想来也看不上我们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