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和她站在一起了。

    崔锦之温而泽，积石如玉，这般心向光明的皎皎君，世无其二。

    而他所求，只是想要她好好活来，无论付多么惨重的代价。

    祁宥几近地麻木地抚上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终于重新踏上了这条踽踽独行、形影相吊的路。

    再无法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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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半个月，廷尉府的气氛都凝重到了极，的官员大臣无一不愁眉肃容。夜人静时，还能听见诏狱中传来的哭喊哀求之声。

    认罪书摞起一叠，鲜红的手印压在其上，显得诡异可怖。

    令和帝昏昏沉沉，每日清醒不过一两个时辰，直到今日才彻底苏醒过来，他倚靠着枕，看着跪在面前的崔锦之，伸手接过整合好的罪证。

    他着文书，缓慢地扫过每一行字，手中的力越来越大，宣纸被握的皱皱，令和帝手肘支撑着自己，一时间面发白。

    崔锦之想上前扶住他，却被摆手制止了，令和帝地了气，“近一百人……”

    “科场舞弊之案居然牵扯近一百人，薛成益呢？”

    “所有的认罪书都不曾攀扯首辅大人，最多不过治他失察阁之罪。”丞相默默收回手，垂首，“车骑将军弟薛延，也声称自己并不知考卷被调换之事，誊录官也承认是自己为了讨好薛家罢了，照律令撤去功名也就是了。”

    令和帝怒极反笑，“这么说来，一大滩浑中，只有薛家最是净透明了？”

    崔锦之没接这话。

    “罢了。”令和帝咳嗽几声，“主谋者午门斩首，妻儿一律杖杀。其余从者抄家放、撤职京，其后代孙永不得录用为官。”

    “薛成益……年事已，御不力，屡屡了差池，先卸官职吧。”

    令和帝突然停顿来，看向跪在地面上的崔锦之，问：“朕这个皇帝，是不是的很窝？薛家都快明目张胆地骑到了朕的上，还有忍气吞声地咽这气。”

    “锦之罪该万死，愧为人臣，不能为陛分忧。”

    听了这话，令和帝笑起来，却带着一丝酸苦，“你啊你……”

    “若朕的所有臣，都和你一样，一心为大燕，该有多好啊……”

    第七十六章 谋反

    崔锦之将低得更，没吭声。

    令和帝闭着睛，好久才缓缓开：“你将宥儿教得很好……”

    丞相想起半月前的那场争吵，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泛着细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