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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之上 第53节(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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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如此凉薄,血脉并非炽。今日陆昭一时兴起,想要轻轻地刺探陆冲,却得到如此激烈的反击。从那一刻,她明白,即便她在中枢势重,在试图调整亲人的政治诉求时

    陆昭手中的金刀慢了半拍,复又迅速的转动起来。

    级的权力需要层的合,大的树冠总会有两三个势不同却势均力敌的分支。当一个世家权力上升到一个足够的度,掌握了足够的政治资源后,其庇护的族人也早已有了各自的枝繁叶茂。随着个与其政治联盟的壮大,家族本的执掌者,也会对其丧失一定的控制力。这也是许多大族,譬如王氏,在数十年乃至百年之后,不得不分宗的原因。各自轻装简行,凿开冗繁的桎梏,方能迎接新生。

    陆冲笃定:“那宅院是京中故友承买,我想朝堂上风云诡谲,多备一条后路总是好的。你知,当今太虽说走得四平八稳,但关陇世族依然屹立未倒。咱们陆家什么时候能面支撑朝局,还未可知。”

    “二兄。五皇其人,暗不定,跟随他的人大多也泛泛此类。”陆昭换了换了严肃的神,“权海滔,我们没有朋友。二兄,祖父的话,你要听。”

    今日之事,保太后极力要元洸继位,需要争取崔氏,就必须要让崔谅在朝堂众目睽睽之彻底上船,再无变更可能。薛琬和薛琰的生疑大可促这个程,因此陆昭为此所布置,都得到了保太后的默许。只是这样的决策并不能让贺家所有人认可,毕竟易储变之事,风险极大。保太后作为皇帝的母,即便失败了也有颐养天年,寿终正寝的可能,但是贺家却要遭受灭门之灾。因此贺祎宁可卑微地去求与薛琬和好,也不想徒然冒这样的风险。

    陆昭低,安静许久才:“拥立皇元澈,是大家事先就定来的事位执政,一言一语,一行一止,皆是有所表态,所差分毫,谬乎千里。二兄一向谨慎,这次为何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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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太后与贺祎,他们都是陆昭所敬畏的对手,才,布局天。她之所以能借次机会落一手,完全是因贺氏家族的庞大与盛。

    “昭昭。”陆冲,“将宅院卖给王叡,是我的主意。但我想,你应该已经知了。”陆冲正继续说去,看到陆昭正盯着他衣带上那束楸草穗看,便噤声不语。

    陆冲最喜看陆昭用刀削剥橘,旁人都是用手,只有他的妹妹,提着枝桠,手持白刃,犹有一番指不沾香的别样优雅。尽陆冲从小就看过无数遍,但是那番动作,陆冲从来都不觉得厌烦。陆昭还未理完橘,陆冲便不由拍手赞叹:“世上手腕功夫,此为最妙者。”

    陆冲笑着:“我不怕,毕竟活到妹妹这份上,杀人从来都是不用刀的。”

    “思虑周全是好事。”陆昭回将手中的金刀放一盘清中,转过时已是一副颇觉好笑的神,“京中故友却是什么?”

    陆昭面寡淡,低眉温和:“刀握在别人手里,你倒还踏实。”

    陆昭见是陆冲,自向右席上稍挪了挪,又命侍女将茶果等重新摆上,复遣散众人,独留陆冲。一时间屋安静的很,陆昭从小屉中取一封信函,平缓地推到陆冲面前。陆冲并不忙接,侧从琉璃果盘中取了一只江南新贡的橘,递给陆昭。

    只听帘声微动,环佩玉声璆然, 自前转一个文雅公来。与陆昭的一丝不苟不同, 他鬓角抿得颇松,发青莹如堆墨叠玉, 不束冠也不熏香,只由一条碧绸带零零总总扎起,犹觉逸气稜稜,白璧如山。旁边的婢女见了,连忙匆匆行礼。他却只笑着:“不必拘礼,阿妹方回,你们悉心照料便是。”

    陆冲忽然怒到:“妹妹倒是最听祖父的话,现在又得到了什么?是蝇营狗苟于两之间,还是自荐枕席于鹤驾之畔?”半晌,陆冲也自觉话说得过分了些,兀自冷笑摇,“抱歉,阿兄失言了。”旋即起,大步去了。

    嘉实离离,烁如金弹,秋熟时从南方千里迢迢的运了来,不待卖,便被人封贮在冰窖之中,等到冬天取,价格已不知贵几何。陆昭接过橘,又取一把金刀。轻灵小巧的金刀与皓的细腕一齐蠕蠕而动,黄灿灿的橘被迅速剥好了一圈。

    陆昭看着陆冲走远,又隐隐听到如对弹琴等怨怼之语,不禁想了想陆冲所说的话,最后似觉无味地摇了摇。贺祎之事已经让她有所明白,许多时候,每个人于时局中的选择,并非家族可以左右。家族对于个人而言,是名望与整实力的台,只要台不倒,你是站在此仰望星空,还是俯瞰大地,便不是台本所能够影响的了。

    陆冲愣了片刻,小心翼翼:“王卿颖,昔年又曾照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