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以为荆州之重必要众望所归，因此特谏王仆为荆州刺史。至于最终取用，还要司徒和尚书令商议，属不敢妄断。”

    此话一，殿一片静谧。吴淼微笑不语，王济摧眉垂目。而坐在陆微旁边的史窦准则愣怔怔地看着王济，同时又看了看吴淼，中充满了困惑。

    王济看似面目平和，但心早已恨得咬牙切齿。王仆乃是尚书仆王谦，这样一个人选抛在台面上，不仅尚书台所提供的所有人选都要作废，只怕这些备选的人都要恶视王济。王谦是陈留王氏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号人，其坐镇尚书仆，本就已位同副相。陈留王氏和汉中王氏早年同宗，而陈留的吴家又与陈留王氏有婚约。现在王谦这个人选怎么看都像是尚书台和司徒府两方博弈的结果，最后让陆微这个新上任的小辈来。如此，史窦准以及其他备选之人怎不能恨他。

    窦准本因先前为他汉中王家发声而引起了吴淼怀疑，若非为了王家在司徒府有线，是断不会持任职的。如今窦准只怕是愤懑难消，要极力辞去司徒府史这个职务了，这才是王济真正担心的。而且他还不能反对，毕竟王叡到了司州还要和函谷关以东各个世族打，王安也在司州任着太守，这时候就算心里再不乐意，也得把王谦这个荆州刺史给认来。

    可是王谦之后呢？说句不客气的，他一直认为王谦名声虽俱，但其实是持重苟安之人。持重者即稳重局面，苟安者则不生枝节。一个这样的人，放在四战之地的荆州去，不去碰摊，不敢浑摸鱼，只在小村里争，一旦荆州有事，又能有什么作为。一旦王谦因事去职，那么朝廷就不得不再找一个位居王谦之上的人选。那么自家来说，他的父亲平侯已经年，朝廷是绝对不可能冒险让父亲去坐镇荆州的。他的儿王叡已执掌司州，又怎么可能退回而拱手让。这样一来，盘面上就只剩了一个人选，那就是车骑将军，陆归。

    当然，还有更令人心生颓意的。陆家此时大力支持陈留王氏，两家和解，在所有世族里都已经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形象。分红有渠，上升有空间，不服我来平，陆家已有世族领袖的能力。

    原来这才是陆家要的结果，王济哑然失笑，而后闭上双，了。

    暗红的落叶铺陈于安晚秋的阶之，而昨日的秋空澄霁早已化作苍云白，碧草寒霜，着于其上。与浩瀚青史中每一个篇章一样，无论呈于文字的故事是对胜利者的讴歌，还是对失败者的冷漠，皆以鲜血为底，无一例外。

    此时居于清凉殿的元洸整了整袍服的衣摆，侍推开了殿的大门，立在门外的是右卫将军杨宁，以及此次护送他的五百名骁骑。

    元洸：“发吧。”

    数百人的队伍离开了致的殿，没了耸的墙。墙大的石砖泛着冰冷的苍灰，那些刀剑的划痕已被几月的雨冲刷得光而模糊，唯有墙在隙中生存的苔藓绿的亮。这是多少权臣，多少王侯，磨尽刀枪，砍穿甲胄后，想要永久留在权力丰碑上的痕迹。

    在经过宣室殿前，元洸忽然勒不前，：“我要再见父皇一面。”

    这并不合规矩，然而右卫将军杨宁并无阻碍诸侯王之权，遂让人投书于光禄勋，请求觐。片刻后，侍也传来了旨意。今日殿中尚书去职，要觐见拜辞皇帝，皇帝没有空再见旁人。

    元洸望着闭的门，漠然：“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