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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之上 第175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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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澈不曾想到徐宁在洛搅风雨,竟还牵扯上了扬州。假设苏瀛在扬州行事失当,引发□□,那么洛这些意象也就可以有所指。

    没有服侍的人,陆昭便自己站起来,执壶倒茶。元澈忙要制止,陆昭却:“陛且坐。”说罢,给他斟了满满一杯茶,接来却给自己只斟了半杯。

    两人面前各一双箸、一碟、一碗,酒杯换茶杯,虽然两双箸未针锋相对,却也隔着山珍海肴僵持着。这顿饭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两人都有些谨慎,谁都知这场对话就像面前的这白梨卷,火候稍生,就全胶浆住,火候稍过,就破了相。

    何况陆家真的从未说过也从未想过类似于废立、禅代、割据之类的事吗?那些隐藏在夜的喁语,他都曾听到。潜伏在烛影的真相与怀疑,他亦有琢磨。他曾在权力的官上看到庞然大来的跃迁的脚印,也曾在望的床帏间碰到那颗躁动不安的野心。地方的冲突,中枢的失衡,父辈的恩怨,已经足以让这颗野心的主人面地拿起刀。

    “朕不能弃东南于不顾,亦不能以荆江为万全。”

 所有的侍从都打发了去,连雾汐也不侍奉,一张大方案放在榻上,元澈先扶着陆昭坐了,自己才在她对面坐

    元澈神凝重,只手从一旁的托盘里取过一封奏疏,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取来那份狱卒的供词过目。待全看完,元澈不禁望着自己前这一盏茶神。

    后面自然无需再说,元澈伸过手,握了握陆昭的手,:“茶有苦甘,人有两难。你吴郡世家,家族供养又何止一盏茶。有些事你也不好,朕也不会难为你。”

    谶语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在于预言是否准确,也不是在于预言容可以扭转舆论,而是当预言一旦有迹象可以印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倾向于选择这印证,它让相信的成本变得极低。假使扬州有一兵戈相向的迹象,一旦谶语传播的足够广,那么陆家就算没想反,也不得不反了。

    茶是七宝茶,七宝甘香,浮泛绿。看着陆昭煞有其事的模样,元澈不禁失笑:“酒满敬客,茶满逐客,皇后这满杯满盏的茶却让我怎得喝?”

    话虽如此,可是元澈仍不得不保持这份疑心。徐宁着人假扮僧侣闯皇后殿是真,陆昭与陆冲密谈也是真。苏瀛畏惧荆江实力与中枢联合是真,陆归佯装受袭准备掌荆州联合世家也是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作为一国之君,也不能视若无睹。

    陆昭:“这七宝茶里有茶叶、、桂圆、红枣、桃仁、玫瑰和龙,自各地贡中,茶是茶农摘,丁采,甘农作,自也离不开一双百姓手。陛为国君,受天供奉,这茶当喝满杯。童生二十余载,封后未及一秋,能有此半盏,已是忝窃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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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终于至最虚,如同鱼上那层菱形的网格,剥落鳞片的同时,仍需呈现净规整的脉络,不可伤及脆弱的肤理。元澈回答时用那双邃而清的眸直视着陆昭。他宁愿让她受到皇权镣铐最直接的冰冷,也不想彻底披整个事件的本质不过是权对彼此信任拷打的事实。

    陆昭:“从三吴来的奏疏里说,苏瀛陈兵乡里,大肆抓捕乡众。狱卒的证供里也说明,那天里来了人,从诏狱里提走了两名死囚。而两名僧人又曾在臣妾与兄私谈时,擅近御前,杖刑而死。先前江恒不乏与我共事,最常说孤证不举。可是孤证不论罪就无事了吗?他们每一句话拿来,虽不能在明堂之上夺人命,甚至虽死亦可作言。一旦使人猜测,所酿的祸,又岂是一个徐宁、一个陆冲可以抵的?”

    元澈其实已经用过早膳,此次不过是陪用,但寝殿厨房仍然侍奉帝王的规制,了八荤八素的冷菜肴,另并粥两心两样。其中有一烧虱目鱼白梨卷,两样材俱当季,梨酸甜,鱼又有驻颜祛痕之效,可见厨师善作妇餐

    陆昭等着元澈的话,此时端起了自己这半盏茶,:“既坐此位,冠冕在,忧责亦在,再没有为难不为难的事。这里有两件东西,一件三吴世家们托承陆遗送到我这里的奏疏,另一件是洛诏狱的一名狱卒写的呈堂证供。陛看完了,这半盏茶我也就能喝了。”

    “苏瀛会想,三吴世族上书,陛会如何看他,荆江要如何疑他。兄会想,那两名僧人既死,徐宁将何以污他,陛将何以疑他。陛则会想,陆家是否要谋反,江东是否要生,中枢是否要有一场政变。”

    皇权,血天的权力何其自私,因此它终日被觊觎,永远被窥伺。所有有能力的人

    “,南边就要打仗,总不能让方镇和方镇之间先打起来,中枢与地方之间先有隔阂,届时楚国趁虚而,将荆江扬全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