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明姣慢慢磨了一会后，总算来个地址，苏韫玉早习惯了她这心不一好就到跑的行为，收起玉简后起，抖了抖肩覆落的雪，在原地开了个空间漩涡。

    准备开导不怎么能自己想通的楚二姑娘去了。

    楚明姣不在澜河，也没回楚家，随便在百里外找了片稻田，在田埂上坐着。这个季节，照常理，稻都该蔫成金黄的枯草烂地里了，可灵农们巧手巧思，愣是叫它们在冬日也沉甸甸地缀上了穗粒，颗颗香甜饱满。

    山海界充斥着奇遇妙。

    苏韫玉扯了一侧的几片树叶垫在地上，在她边坐，同望着远方，：“这要是换从前，要开导你简单得很，只需要一句话。”

    “——走，陪你练剑去。”

    楚明姣笑了：“你别说你是专程赶回来安我的。”

    苏韫玉没有否认，给了她个“你觉得呢”的神。

    “没到这一步吧。”

    她双手托腮，眨了：“我没你们想的那样脆弱。”

    “是是是，知你最，谁还能有楚二姑娘？”苏韫玉看向她，稍稍正：“你转过来，我看看。”

    楚明姣抿着转过去，倒也真让他看。

    明明也没很久不见，她人却可见瘦得厉害，肤依旧白腻，被冷风持久地了段时间，圆圆的鼻与两腮都红起来，透雪里透红的生动。

    看上去，除了神萎靡一些，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大变化。

    苏韫玉盯着她看了半天，扶额说：“我还特意和你哥哥说了，想着这事先别告诉你。”

    “这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楚明姣撇嘴：“早说晚说，我总会知，而且，我们总共就只有这么时间了。”

    十七天时间，还分什么早晚。

    苏韫玉屈指敲了敲她的手背：“剑心怎么样了？”

    楚明姣神不太自然地闪烁一，很快遮掩过去，摊着手笑起来：“就……还是老样啊，能有什么变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好起来。”

    “省省吧，你少在我面前扯。”苏韫玉也笑，只是笑意不达底：“看在我连夜奔波，累得嗓冒烟的份上，好歹给我句实话？”

    僵持半晌。

    楚明姣缓慢吐一气：“恶化了一。”

    “再恶化去，是不是要彻底碎了？”

    “没到那程度。”

    “但也快了，是吧？”

    苏韫玉顿时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化成了楚南浔，甚至比楚南浔还更为极端一，对江承函这个人，浑上，写满了一百个不认可，不满意。

    潜意识里，他知罪恶的源是潭。

    他也知，这是迁怒，但克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