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帐，只能算个村庄或者聚集，反正羯人的规格，远远不够资格称落。羯人的落是指像汉人的番王一般，自治又受治于羯皇的勇士首领。其有足够的兵草地，能守护自己的臣民世世代代。

    石亓一直未曾统领兵，不过是被分封了一块土地，还在学着怎么过活而已。耶亦年岁与他相差不大，二人从小一起大。

    石亓往梁为质，本耶亦该跟着，但石亓对质一事不上心，总觉得哪天要回来将自己的帐发扬光大为真正的落，故而留了耶亦，将帐里的大小事务给他打理。

    两人都没想到，石亓这个哪天来的这么快。耶亦初还喜不自胜，现也是愁眉不展，看石亓又要走，急忙问去哪。

    石亓无法述说自己的一枚印信惹了祸事，只将拓跋铣毒计说了一遍，又：“我去了若是一切安好，会有信给你，若是明日还未收到信，带领帐里的人找地方藏起来，等太平些再来。”

    他想了想又：“尽量往梁人那边靠靠，鲜卑兵暂时不敢过去。”

    耶亦刀敲膛践行，石亓再次回了羯皇的帐，这次径直到里面。门自然无人拦他，还有俩人亲的上来喊：“小王爷来了”，一路将他领到主帐。

    冤家路窄，里坐着的人呼延巾，石亓见过。

    他在鲜卑被扣了那么久，还是在打鬃节混吃混喝的扣，拓跋铣边的人，谁没见过，印象浅罢了。

    然此次拿羯人极为重要，若非宁城那，拓跋铣肯定会亲自前来。既他耽误了，来的便是亲信之中的亲信，一天到晚跟在后转悠的那，石亓印象不也难。

    毕竟他当初胡天胡地时时刻刻的与大哥石恒起争执，这位呼延巾没少帮着自己说好话。当时以为此人忱，等薛凌一提才知，此人不过是帮着拓跋铣火上浇油，挑拨自己和大哥关系罢了。

    石亓从靠近落，即有人一路小跑报给了呼延巾。听闻是羯人的小王爷一人来的，呼延巾极为不解，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拓跋铣早有代，羯族那么多人，给人家屠净了压就不可能，能把几个落首领杀净这买卖就算赚够本了。

    首领死了，底人的人争位置，不同的落争地盘，他不得打个你死我活。这时候鲜卑只要将羯皇那蠢货小儿到手，以他的名义用鲜卑人去踏平不服的，草原不就全都是鲜卑的了么。

    闻说石亓在汉人手里，呼延巾还在想事儿该怎么办，毕竟死了些人后，活着的已经不好骗了啊。突然，石亓就从天而降，还是独一人掉到了他面前。

    呼延巾喊人快上碗，笑着：“小王爷，别来无恙啊。”

    石亓上前两步，手握着刀柄：“我父兄呢？”

    呼延巾双手一摊，还是在鲜卑王都那般老好人模样，哈腰：“你父兄好着呢，小王爷……”

    石亓飞扑而上，匕首往呼延巾猛。二人隔着好几步，呼延巾哪会坐以待毙，起避开同时，还伸脚把椅踹走老远。

    石亓收不及，扑到在地。没得爬起，呼延巾早扬了手，四周冲过来几人将他石亓死死在地上。

    早说活着的人不好骗，何况勇士最不擅的就是撒谎。呼延巾走上前夺了石亓手上刀：“看来你知那俩老东西去见天神了，那还跑来啥，去追他们吗？”

    明知挣扎徒劳无功，石亓还是忍不住大力扭动想摆脱。依他的手，若冷静打起来，杀不了呼延巾，起码不该如此狼狈，可人在极端绪，手脚都不听使唤。

    一上来就被地，让局面更加尴尬。且这一刻，他终于知，父兄是真的死了，再无任何理由可以让他萌生一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