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铣呢，他去哪了，我要见他。”

    消息当然是拓跋铣主动放去的，添了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信与不信都由得人去。这两日攻城行了七八次，有夜间，有日中，不得其果是意料之中的事，倒也不甚恼怒。

    “王上去汉人那了，小王爷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的”。呼延巾并没因被打断而生气。回了石亓，又向左右使了个，示意手上力稍松，不必一直压着。

    “那当然。”

    然后人不能尝到甜。

    即使话是申屠易传的，可他仍能想象薛凌在说这句话时摇晃脑的样。安城偷粮，鲜卑脱，她都曾这样与自己相对而坐，一边在桌上用笔写写画画，一边伴随着嘟嘴皱眉各小动作念叨。

    而且石亓讲的竟然和拓跋铣代的一模一样，呼延巾不疑有他，笑嘻嘻收了刀：“既然小王爷什么都懂，那还说什么呢，五本为一家，你争我斗有愧于天神。我来之前听说，小王爷自愿前往梁人大都作俘。如今小王爷主动回来……”

    中原上御驾亲征是稀罕事，草原上打仗却从来是首领先士卒。刚来是气急攻心，也没特意惦记，现闹了一场，看拓跋铣还没来，石亓这才开问。

    石亓意识：“他去汉人那什么”？说完又觉此事与自己毫不相关，不等呼延巾再回答，又急：“无所谓了，此地当真你说了算？”

    呼延巾冲着后令，珠却是仍旧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石亓。他都怀疑石亓是不是故意跟拓跋铣窜通，死自己的父兄，然后借助鲜卑，将整个羯族自己手中。

    清晨呼延巾来信说石亓已经在受伤了，另外拓跋铣猜汉人皇帝的任命文书应该已经到了宁城，这几日沈元州缩

    不过立叫人去传信停手，却并不是石亓的面，而是这事儿本就已经快接近尾声。羯族十九个大首领仅余二三，而落屠杀也行了好几个。

料他成足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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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信去叫他们停手。”

    群龙无首，又有大批空白原多了来，拓跋铣代的事儿已经办完了，呼延巾顺推舟卖个人，仅仅是何乐而不为罢了。

    呼延巾盯着石亓半晌，片刻哑然失笑，好半天才：“小王爷这话是不是托大了些。”

    因此胡郢并没得到消息说胡人已经打到了宁城，不过他即使知了，这等事肯定也是瞒着石亓。申屠易亦是不知拓跋铣已经南，石亓也就无得知拓跋铣在那。

    不然，这小东西怎么也不可能说这些话来。

    呼延巾本以为石亓不动弹了是被吓住，听得他说完方知并非如此。不过，好歹这小东西是安静了来。

    片刻后呼延巾让人将石亓从地上拎起来，到一张椅上坐着，见他犹在挣扎不休，笑：“你怎么知我不敢杀你”？说罢转就拎了刀来，居临俯视着石亓，威胁里带着不屑。

    可他连保着自己的命，还是要听她的。

    天亮之后，拓跋铣在准备最后一次攻城，昨夜石亓到达呼延巾时，宁城周边已经开始有风声说胡人要撤兵了。

    此刻坐着想起那些，分明是那个杂算计汉人，又算计鲜卑，如今算计到羯人上，也是理所当然。

    石亓觉到着自己的人松了手，站起：“那你现在即可传信，要鲜卑人退羯人土地，不得再伤我族一人一。”

    石亓双手叠，行了重礼。

    一经拿羯族，这以巧敌力的方式，让他有些不知所以的飘飘然。正因为如此，呼延巾此刻才对石亓如此客气，唯恐这小王爷有个闪失误了拓跋铣计划。

    石亓看了一刀刃，上动作渐歇。并非是为着呼延巾恐吓，他安静来，更多是“拓跋铣不会杀他”这件事，是薛凌说的。

    “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回鲜卑，我愿意说汉人从来没想过允羯称臣，这事儿是汉人的。从此羯与鲜卑共饮一，同享一条河。天神在上，若有违誓，羯人的原野将枯竭每一颗草，落失去每一匹骏，而我从此化为鼠蚁，生生世世不见太。”

    胡人斗频频，父争权也常见，而且谁都知羯皇从未将石亓当过接班人看待。但大多是打来的落，少有算计之说。即便有，那些伎俩也简单的很。

    “你杀了我父亲，羯人决不会善罢甘休，拓跋铣是不敢咬人的狐狸，必定要用我去镇服羯各，你怎么敢杀我”？石亓愈说声音愈低，说完却猛地声：“拓跋铣呢，他怎么不在这，他去了哪？”

    呼延巾如大多数胡人一般，并不擅这些谋诡计，且颇有些瞧不上。在拓跋铣谋划用计拿羯族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有些怨气。

    梁以往的规矩，平城战起，第一时间应该知会安城。可霍云旸死了，宁城一团火，孟行既直接往乌州传了信，自是早把安城忘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