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养成了习惯，一见到雪堆满平城，就尽可能的跟自己说在梦，然后试图继续睡过去。只是往日不得，无论如何都得小醒一会。

    而现在辗转于床榻之间，回忆这些人的慈眉善目，大抵仅仅只为了等着她去偷一粒骰，或者等着她赢，连一丝儿护之意都没有。

    她累的，缩在里居然也睡的熟，好久不见的那场大雪又扑面而来。然她没醒，比起以前在梦里的呐喊失声，这一次她站在平城的城，看着底积雪如般一浪接一浪的涌过来。

    在梦里，直接就笑了声。

    焉只轻声：“我熬了些清粥，你途奔波回来，不如去用些解解乏。”

    唯今晚未醒，平城没了，她记得一清二楚。平城也没雪，所以这必然是梦。

    被褥一应是新的，锦温缎堆了好几层。但江府到底没日日惦记，自当晚拾掇过后再没来过。焉也许上心，她又畏惧这屋，也没来翻翻。京中几场秋雨，丝革最易生霉。有没有薛凌也没看见，反正鼻尖隐隐腐烂气经久未散。

    薛凌剑尖都了半个来，她知此有江府人瞧着，不了大，所以没怎么上心。赫然冒个人脑袋，气声都重了些。抬瞧了焉半晌，想想总得让这人走，还是应了：“好啊。”

    合着这名字跟老李那联一般不吉利，唯一一个质问过她怎么敢许给胡狗四座城的人啊，就这样消失的无声无息，所以再不会有人问她怎么敢偷一粒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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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临走再给些散碎银让焉去谋个好活计，以后两不相见，事就这么了了。屠易……薛凌常听得人如此叫申屠易，说是申屠这个姓少见，喊起来也不顺耳。

    “不必了。”

    多躺了些时候看见窗外微光，薛凌翻整理了衣。才一开门，焉立刻窜到了前，想是一直在门外等着。见她来，畏畏缩缩：“薛姑娘，我熬了些粥，心也赶早买了些，小菜是自己的，你去用些吧。”

上坐了一会，忽记起床脚还藏了薛弋寒半幅画像，薛凌站起来想取，咬了咬牙手却撑到了桌面一叠百家姓上。门外焉忽然喊，薛凌没好气：“门没关，你没脚么。”

    果然再三念叨后，那些场景又如退去，前归于黑暗，她总算从无休止的噩梦里彻底逃脱，直睡到五更有多。

    第553章 袍笏

    门外似还窸窣了一阵，却很快归于安静。你看，她纠结了小两晚的破事，实则真正面对起来不多就是句话之间，并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常年累月的重复一个梦，会让人有刻定印象，一见到熟悉场景节，即便睡着，也能轻易的在梦里跟自己说，这是假的，是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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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不答，她又捡着话唠叨：“以前我爹也经常远门……”

    “你把嘴闭上”，薛凌停了一步，后焉跟的，差撞着。不过转瞬薛凌又恢复如常，继续往前走。她无意对焉恶语，也知此人经不得吓唬，奈何“爹”这个字刺耳的很。尤其是她知焉的爹不错，再说去，估计更刺耳。

    焉瞬间收声，再不敢多说，二人一路沉默了厨房。普通人家里没有三厅六院，一张桌就搭在生火，既方便，冬日还能吃着些的。薛凌当时买这院，虽不寒酸，格局却相差无几，只是厨房里宽敞许多。

    焉霎时惊喜异常，伸手来拉薛凌胳膊。薛凌侧了个，没等她过来先一步走了。焉抿了抿嘴跟在后，仍讨好：“薛姑娘，你此行……顺利吗……？”

    她从来不喜江闳等人，却也真切的在不为人知维护过他们，一如当初曾用自己的方式维护过齐世言。

    申屠易，众生屠易，一念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