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

    “姑娘近儿个好琵琶，特请了個娘教，底都跟着在学呢。”她举了举手里笤帚：“这会到我值扫，不然也去了。”

    薛凌转循着去，过了第三院便听到屋里笑闹一团，夹杂着些铮铮切切，有丝有弦。

    她停在门，伸手搭在门环上将叩未叩。薛暝等了片刻，仍不见她叩，试探伸手要覆上去，尚未及，薛凌“咚咚”两声，不等人应，伸手推了门。

    “吱吖”一声，里靡靡雅雅应声而听，七八个姑娘各执琴箫琵琶齐齐看过来，上位是一个三十来岁样妇人，素衣衫简单发髻只别了绿木簪在上。

    焉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喊“哎，你回来了”，喊罢忙将琵琶搁在一旁起拎了裙角小跑至门，：“何时回来的，怎么没人说一声。”

    说罢羞赧样看了后，低声：“我闲着无聊，学来玩的。她们也是闲着，一并陪我玩。”

    薛凌笑笑：“我有事说与你，让她们先走吧。”

    “嗯。”焉声应了，转到里，且与那教学娘低声告罪了几句，又与几个丫鬟“今天就先散了吧，咱们明儿再玩。”

    她到底是个主家，底哪有不听的，又见薛凌煞煞站在门外相候，一个个本不敢久留，转了鸟兽散。

    焉抱了琵琶款款过来，脸上喜笑意蔓延至脚海棠罗裙，眉生问：“什么事，这么急，你是不是才回来，都没换个衣裳，咱们回去说？”

    薛凌指了指台阶：“就这吧，这儿好。”

    焉疑看了看台阶，薛凌得两步自个儿先一坐了去。焉抿了抿嘴，跟着坐到了旁，语间稍有怯怯：“什么……事，这么急。”

    天边残仅剩一丝，云翳里已有隐隐星光。薛凌话到临不知为何嗫喏，指了指琵琶：“也不是急事，你学了些什么。”

    焉稍松了些气，轻举了举琵琶：“近日学的楚调。”

    “唱的什么？”

    焉拨弦，哼得一句“家住金陵县前，嫁得安少年……”唱罢搂着琵琶垂羞：“我学的不好。”

    她也没学几日，自是好不到哪去。话落记起永盛的事，又忙抬：“怎么，怎么你走，要……把那么大的铺给我，薛姑娘……”

    薛凌偏，与她四目相对，：“我把他杀了。”

    “啊。”焉低低惊呼了一声，推手要退，薛凌手疾，扶住要跌倒的琵琶。

    焉回神，慌看与她，抖手将琵琶揽回怀里。：“杀……杀……”

    “申屠易。”薛凌：&ot;去岁申屠易随我往安城办事，被沈元州带走，我救他不得。

    我把沈元州杀了。

    就在上月初十晚，我把他杀了。

    但是他不记得他把申屠易丢在了何，所以我没办法寻尸骨回来给你。

    我来跟伱说一声，我把他杀了。&ot;

    焉死死搂着琵琶，看着薛凌只顾，半晌才从牙挤个“好”字来。

    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