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这些年不仕，除了东山隐居，还经常到游玩，不是与士族谈玄，就是与儒士讲儒，卫申两个儿都在外，或者见过也说不定。

    谢安笑着摇，“不是亲所见，卫敬之名如雷贯耳，前些日才传到我这里。”

    卫姌听见两人说话，对谢宣的注意力立刻移开。卫敬，敬是字，那是卫申第二个儿，名叫卫钊。

    卫申自回乡后甚少与以前官场上的人来往，消息算得上闭，他听到谢安这句，不知为何，就觉有些不妙，眉皱起，“敬是我二，他了什么，连安石兄都有所耳闻。”

    谢安：“梁州南郡了李氏余孽，于当地作，听说卫敬带着几个家仆，击杀贼，还捉住李氏贼首。这可是大功，不久就会有朝廷嘉赏。卫氏小郎君好书法，卫敬文武双全，卫氏未来大有可期。”

    卫申脸顿时就变了。

    卫姌听得也是一怔。

    卫申三个儿，卫和次卫钊都是夫人乐氏所。卫儒雅端方，像极了卫申，喜好读书，通儒，玄二学。但为人有些迂腐，尝言治学未成就不参与雅集定品。竟是一门心思要把儒玄读透。可这两门学问，真要学有大成，耗费一生时间也是正常。

    卫申劝不过他，只能给他准备束脩，三年前让其去拜访玄学大师许彦为师。

    卫钊是他的二儿，乐氏在生他时伤了，再无所，对二尤为溺。卫钊与兄格截然相反，那是个极霸的。年少读书时他展现慧才，被卫申寄予厚望，谁知到了十来岁的时候竟喜上习武。

    时崇文轻武，卫氏是诗书传家，对孙的寄望都是学文。偏了他一个另类。卫申先是好言相劝，随后名利诱惑，最后打骂教训。奈何卫钊一门心思学武，家中实在没了办法，给他延请名师教导。与此同时，学文当然也不能耽误。

    到了卫钊十六岁的时候，卫申将他送到吴郡求学，以为就此可以消停。谁知半年不到，那位儒师就写了信来，那是位刚直不阿，脾气执拗的严师，信纸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笔走狂蛇，直言无法教导卫钊，又说他天赋绝佳，就是心思不在学问上，还与吴郡本地士族弟为个争风吃醋，打架官府，儒师闻讯去将他们带。

    信中言到，为师二十载，儒师从未如此丢脸过，只想就此归隐山林，不理世事。

    卫申看完信，一火气从直冒天灵盖，差一气没上来。

    卫申随后跑了一趟吴郡，将卫钊带了回来。正好这时为卫筹办婚事，他嘱咐乐氏给卫钊也找一门妥帖婚事，指望他娶妻之后能收心，有所。

    乐氏最知他心意，倒是很快相中一个士族女郎，名门之后，生得容月貌，又会诗词，是当地士族女郎中的佼佼者，可谁知刚议亲不久，那女郎生了一场急病撒手人寰。不久就传些不好的言，说卫钊好勇斗狠，没有前程，又或是说他命，有妨妻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