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役立刻围上去，卫家递上谢家荐书。童收了各家书信拜帖上山去，快要夜时才传讯回来，卫家可第一个上山。

    卫姌闻讯极是兴，在杨氏房中留了许久，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

    第二日卫姌清早就起，用过饭后和卫钊上山，杨氏在惠娘和小蝉两人的搀扶跟随在后。一行人在童带领，沿石阶环山而上。山路两旁奇异草甚多，树木茂密，淡淡的雾气缭绕，让人恍如置仙境。路崎岖，途中杨氏歇了几次，很快拐来到一条陡峭小径，抬已可看到观木墙。

    路面狭窄且几近垂直，惠娘和小蝉无法在两侧搀扶杨氏。

    卫钊：“我来背。”说着就要蹲。

    惠娘：“如何敢劳烦郎君。”

    卫钊神淡淡的，“那些虚言客的不用提了，你家小郎君这量如何背的动人，又不是外人，是我婶娘。”

    卫姌心中一：“谢谢二哥。”

    卫钊：“这阵听你谢来谢去耳朵都要茧了。”

    他蹲去，惠娘和小蝉扶着杨氏趴他背上，那知杨氏这时却十分不合，只是皱眉不肯。卫姌上去语相劝，杨氏这才不再动。一行人到达观，山间雾气已经消散，观掩映在树木之中，幽静遗世，别有韵味。

    葛洪坐在亭等待众人。他发银白，材消瘦，脸上满布皱纹，目光清朗，自有尘人的气度。

    卫钊卫姌上前作礼。虽然葛洪穿着朴素，看着只是个普通老，但其江南士族，有爵位在，朝廷几次征召都不受，别人或许是等候时机，但他是真的无意权势，只专心研究丹药，且于岐黄，行医数十载，医治救活不知多少人，受人敬仰。

    葛洪打量两人，又看向后面被人搀扶的杨氏，：“安邑卫氏，我曾与你们先祖有过一面之缘，卫氏书传家，卫夫人《笔阵图》亦有教化之功，既你家家眷有恙，我理应医治。”

    卫钊卫姌谢过。葛洪让杨氏上前先诊脉，一面问发病缘由。等卫姌惠娘说了经过，葛洪脸上沉凝之。

    他把脉过后，垂目思索片刻，写一张药方，又叫童抄录一份。

    “你母亲邪气乘心，人在脑，伤之难调，百脉失濡养而发病，”葛洪，“脑疾最是难治，能恢复如初者百里无一，只能先用药奉养，补足心气，让她平顺些。”

    卫姌听他说杨氏的病难以恢复如初，心中不禁失望，抬看向中，杨氏万事不知，对着她只是笑。

    卫姌心里一酸，但随即又打起神，母亲的病就算无法痊愈，现在也有葛仙翁的药调理，日后只要平平安安，她也十分满足了。

    她向葛洪郑重谢，收好药方，这时杨氏见了院里一丛鲜艳山茶，径自过去瞧，小蝉和惠娘立刻跟上。

    葛洪看着卫钊卫姌两人，抚了抚须，忽然：“你是卫申之”

    这句问的是卫钊。

    卫钊了。

    葛洪目光在他上看了一圈，目光沉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