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卫家一行回家路上并无耽搁， 离开岭南后往北行，冬日寒风携着风雪而来，得又急又密， 将沿途田舍树林都覆上一层白衣。

    离开罗浮山后， 杨氏的药每日夜里落脚时煎熬，第二日大早给她服用， 行了一路，众人发现果然如葛洪所言，杨氏神比以前好了许多，少有糊涂吵闹， 竟也渐渐认人来。卫姌见母亲日渐转好，欣不已。

    于元旦还有三日，众人回到江夏家中。

    卫申乐氏大喜，卫姌拜见过伯父大哥一家，带着杨氏转回到家中。家中比之隔卫府自要冷清许多，仆役们早已洒扫院，外收拾一新。卫姌照料杨氏歇， 然后自己回到房中。第二日睡到午时才醒， 外面严寒冻人，夜里又了一场雪，屋檐窗棂上都盖上薄薄一层雪粉。

    乐氏着人来请卫姌与杨氏元日过府一聚， 卫姌快答应。家中只她与母亲和几个仆从，去伯父家共度元日也正好凑个闹。

    到了元日那天，卫姌换上新衣， 带着母亲杨氏到卫申家。如今杨氏虽然神智没有完全恢复， 但已会简单地认人。乐氏见杨氏如今这样， 握着她的手眶泛红。还是仆妇婢女劝解， 元日落泪不吉。乐氏拭了角，搀着杨氏屋。

    卫姌去书房见卫申，卫卫钊卫胜三兄弟都在，卫申面肃穆，先是训诫儿侄一番，然后又为众人定来年课业。卫胜的脸如胡瓜一般发绿，直到从书房来才恢复正常，元日难得可以玩耍整日不用读书习字，他拉着卫姌的手，说走走走，我新个玩意，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卫卫钊兄弟见状不由好笑，他们兄弟年纪比卫姌卫胜大了一旬，视两人如孩童，卫拉着卫钊去饮酒叙话。

    卫姌和卫胜在院里玩了一会儿，原先卫姌心中还想着自己虽是重生，实则也有二十六岁，岂能和孩童一般耍闹，只想着敷衍过去。哪知卫胜仿佛个猴，抓了一捧雪，趁卫姌不备，她衣领后。卫姌冻得直打哆嗦，再看卫胜一张得意万分的脸，哪还记得实际年岁之差，在院中满地找积雪报复。

    最后还是仆妇担心两人，赶忙拦，又带两人去换衣服。

    卫姌自然不愿和卫胜一，单独在房里换好一来。乐氏听说两人嬉闹，立刻派人把两人叫去后院，在底看着。

    后院女眷齐聚，极是闹，乐氏让杨氏坐在边，卫之妻刘氏坐左首，还带着小儿卫琦。卫并未纳妾，房中只收了个婢女，跟在刘氏旁。卫钊房中婢四人今日都打扮地十分用心，兰秋，各擅胜场，令人有缭之。

    乐氏心中不悦，卫钊还未娶妻，后院就莺莺燕燕的一群，实在有碍婚事。但她也知儿风秉，只好装作糊涂不理。

    刘氏为士族贵女，从不将姬妾婢放在心中，专心看顾卫琦。

    卫姌与卫胜来了之后气氛更是闹。

    乐氏听说两人顽的事，招手让两人上前，摸摸他们的发还是的，稍放心来，令两人去烤火驱寒。

    卫姌和卫胜被拘在厅，一边吃果脯糕，一边听众人闲话。

    仆妇拿着屠苏酒和五辛盘来。所谓五辛，乃大蒜，小蒜，韭菜，云苔，胡荽，装于一盘。五辛都是辛辣之，用有应日生发的寓意。乐氏令众人都吃了一些，包括边婢仆。

    乐氏边的仆妇：“夫人可还记得，南元日的习俗。”

    乐氏目思念，想了片刻，看着卫琦：“可是小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