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将卫氏来历一提， 贺台微微颔首， “原来是卫玠之后。”招手让卫卫姌过来。

    河边士见了纷纷叹，果然如此。严思心中也是压不住的妒意泛上来。他也是打小苦读大， 信自己必有人地的一天，到了江夏认识卫，发现他竟优于自己，嫉心如蚂蚁般啃噬他的心。此刻见中正官首先对卫家兄弟另相待， 他越发难受，但又觉得跟卫氏兄弟的决定十分正确。

    他跟着卫卫姌一起来到贺台面前，作揖行礼。

    贺台微微一笑，直接问卫：“克己复礼为仁，何解”

    卫：“克犹约也，复犹反也，言若能自约俭己， 返反于礼中， 则为仁也……”

    他声音清朗平和，又是洛正音，贺台默然听答， 渐渐面微笑，显然是十分满意。卫所答显然对论语研读极，又有自己见解， 极合他的心意。

    等卫答完， 贺台问他家中况， 读什么书。问完看向严思， 也问了一句论语，严思神严肃，侃侃而谈。他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与卫相比就有所不如，一前一后作答就显低优劣来。说完之后贺台并无表示，再看向卫姌。

    今日雅集士族弟在十七八岁，寒门和贫家士年纪更大些，二十多岁比比皆是，如卫姌这般混在其中，真犹如童一般。

    贺台先问了卫姌岁数，然后也了一题，“谓君之，不如施于一，说的是论语哪一篇”

    卫姌一听，这题比刚才考卫和严思的都要简单不少，看来是中正官看她年纪有意放低了要求。她站得端正，作揖：“《论语为政》之君不。礼记有云，大不。者，各适其用二不能相通……”

    她语音清脆，又生得貌，站在溪涧河边，袖飘飘，如仙童般。

    县令胥吏等人心中都不由赞叹，不愧是卫玠后人。

    贺台作为中正，听完卫姌回答，了。卫姌没有光说答案，还对“君不”论述一遍，透的意思当然是她也是来参加定品的，并非只陪着兄只来个见识。

    贺台一路上山，沿途见到有的士会提问，有的则是直接忽略而过。

    这就是雅集擢选的残酷之，若是不中正官的，可能连开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展才华。

    到了午时，一大半的士已经被问过。胥吏很快将吃送了上来，士们简单在山上用过饭。到了午，胥吏通知将三十余名士叫到山上的亭。士们都明白，这些人是定品有望的。不少士也跟着上山，打算在周围看个闹。三年后还将举办雅集，多看看并无坏，侍卫胥吏也知士心态，并无阻拦。

    卫姌被叫到时脸上抑制不住欣喜，卫低声：“玉度刚才回答的很好，旁征博引，让贺大人知你年纪虽小，却已经学了不少。”

    卫姌笑地，她正是这个目的。年纪小有好，十四岁和四十岁到同一件事，可能评价就是天差地别，但也有坏，年纪小容易让人忽视。她要的就是在众人面前打消这视她为孩童的念。

    严思也在选取的士名单，他心狂喜却又自耐住，对卫卫姌说了声请，然后一起上山。

    山腰之上有一座亭，名叫“无方亭”，自大无方之意。贺台此时正坐在亭中，与县令一起饮茶。

    三十多名士齐聚在亭外，贺台放手中茗碗，看向众人，：“《孟》有云，尽信书，不如无书。读书一求诵读文章，二求妙解，刚才我已考过你们诵读的本事，现在你们可各自为题，妙解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