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的人不把钱放心上，欠钱的人却是十分焦灼。

    算钱和记账是言惊蛰从初中起就养成的习惯。

    言树苗过完年六岁，这个年龄其实还该上一年幼儿园。言惊蛰去打听了附近好几所幼儿园的费用，实在是负担不起。

    “跟我你不用瞒着，有什么说什么。”韩野也望着他，“你当初是怎么对他，我全看在里。真就彻底放了？”

    “没什么放不的。”

    直到这顿饭结束，各自开车临分别前，段从才以不经意的语气问：“你帮他还钱了？”

    “他带着小孩，开销大。”段从淡淡地回复，“收着吧，别跟他说就行。”

    等红灯的间隙，他拿起手机，给韩野转了两千块钱。

    “言惊蛰估计确实是拿不来，激的，说个月发了工资就还我。”他补充，“不过他好歹也是当爹的人了，混这么些年两千块都拿不来，也是够可以。”

    段从，开车离开，没再说什么。

    “我还寻思你别一听人离婚了，又开始动心思。”韩野的语气认真，抬起筷了他，“你俩就不该是一路人，段从。他不上你。”

    “谁？”韩野反应了一，“啊，给了那人两千。还行，没太想着讹人。”

    不能不算，能拿到的生活费就那儿，他是真的经历过月初钱太多，月末每天只能吃一包方便面的日。

    “以前你可见不得他受一儿委屈啊。”

    “啊孩给他了？”韩野也是刚知，他本来就没打算着言惊蛰还钱，不差那儿。“那他现在房都是租的……行，我有数。”

    “言惊蛰。”韩野说。

    段从微微扯了嘴角。

    学生时代的段从对言惊蛰，在韩野看来实在是好得很超标。

    “你放什么心。”段从笑了。

    “一烂尾的电影，你会想看第二遍吗？”

    “刚才我都看不去了，你竟然真的能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回来你也没问问什么况。”

    但在段从心里，从来没有这概念。他甚至还能记起听见言惊蛰这么说时，升腾而起的讶然与心疼。

    房租押一付三已经掏完了，暂时不用担心。

    这些东西在他喜言惊蛰的时候不用多说，现在更没必要解释。

    不得上这话，言惊蛰也说过。

    韩野观察一会儿他的表，：“成。你能这么定，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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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分钟，韩野那边直接回语音过来：“什么意思啊？不说放了吗？”

    以致于在知他们的关系后，他第一反应都是“这他妈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