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树苗打开袋，睛都亮了起来，土土地呼：“糖球！”

    小孩跑去屋里吃东西，两个大人仍站在原地，言惊蛰动动胳膊，示意段从要不要也先来。

    段从喝去的酒开始起劲儿了，他抬手松松衬衣领，懒洋洋地朝门框上一靠，抬望着言惊蛰：“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在见面之前，言惊蛰默默地设想了好几问话的方式，可段从摆这副态度，他的腹稿就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结了好几，他只能直接问心中的猜想：“这房其实是你的，是吗？”

    段从也没否认，“嗯”了声。

    猜想与证实猜想，带来的受截然不同。

    言惊蛰怔愣了好几秒钟，意识往前迈一小步，又问：“为什么？”

    为什么隐瞒，为什么要通过韩野来租给自己房，为什么还愿意帮他。

    言惊蛰无法形容此刻的心，仓促愕然无措惊喜难过酸涩，无数绪同时迸发，将他的肾上素都拱了起来，心快到掌心都在颤动。

    言惊蛰不是认不清自己的人，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该再抱有一丝幻想。

    可面对这个事实，回想起段从在言树苗伤、在他骨折后第一时间现的画面，让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心绪。

    “段从，”言惊蛰又靠近一步，“我们是不是……”

    “没那么多为什么。”段从没动，神和动作都没动，“房空着也是空着，不租你也打算租别人。”

    他的语气毫无破绽，然而言惊蛰缓缓眨了，难得笃定地开：“你不会。”

    “你不会把房租去，”言惊蛰回忆起以前跟段从闲聊过的话题，“你说过接受不了自己的东西染上别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