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半小时，他又老老实实着鼻把退烧药喝了，不然林载川可能会直接提着他去医院。

    林载川坐在床边，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信宿躺回床上，一双睛望着他，声音微弱气息不足问：“你不回队里吗？”

    现在刑侦队里的事应该不少。

    林载川：“午回去。”

    信宿大概不会想让别人过来照顾，他还发着烧，林载川不敢也不想留他一个人在家里。

    “那几个人昨天代什么了吗？不过也无所谓了，能盯上你车的，除了沙蝎我想不到别人了，”信宿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上次你在他们行动前理了刑昭，了一颗钉来，那些人恐怕早就想置你于死地了。”

    林载川跟沙蝎积怨已久，更别说现在还有一个楚昌黎，以信宿对宣重的了解，他对林载川恐怕已经是杀之而后快。

    林载川没说什么，只是：“睡一觉吧。等睡醒就退烧了。”

    信宿本来就没什么神，吃了退烧药脑袋更加浑浑噩噩，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他又睡了两个多小时，捂在被窝里了很多汗，床单和被褥都浸了，浑黏糊糊的，躺着很不舒服。

    信宿生生被醒了，他本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醒了就开始提要求，对着门外说，“林载川，我要洗澡。”

    林载川听见他的动静很快走了来，手心轻轻放在他的额上。

    信宿的温明显降去了很多，没有早上那么了。

    信宿见他无动于衷，又重复了一遍：“我要洗澡。”

    林载川垂望他，“你发烧的时候还想什么？”

    信宿：“………”

    他退有度地缩回被窝里，带着一鼻音抱怨：“我上黏，躺着不舒服。”

    林载川思索片刻，把他严严实实卷被里，然后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信宿本来就病殃殃的，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动都动不了，只能被卷成猫条一样的很一只，只有脑袋能在外面。

    他在沙发上，扭过脖仰起盯着前的人。

    林载川换了一清燥的床褥，又拿了一床新被来，“退烧以后再洗澡。”

    虽然躺着还是不太舒服，但比刚才好很多了，信宿知林载川肯定不会去放他洗澡——这个条看着温温和和很好说话，但事实上林载川决定的事，不是谁都没能改变过。

    林载川抱着他换来的被床单，放洗衣机里。

    这被褥信宿睡了一晚上，摸起来漉漉的，表面勾着一若有若无的男香味，林载川就碰了几分钟，手指、手心甚至指里都染了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