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车里开很一段距离，黄净之还在回味方才李熵容看向自己的那个神，他的猜测没错，李熵容对自己怀着不单单是想生意伙伴的心思，转念又觉得好笑，李家这兄弟俩是着了什么，前赴后继地跑来跟他谈。

    笑着笑着，弧度上扬的角毫无征兆地回落抿起，像电影特写里主角倏然变脸的一帧画面，很早之前就有业评价bathory三个的形象，说到以光著称的全能队黄净之，讲他不笑的时候，其实比那位冷主唱更加生人勿近。

    抵达b市的第二天一早，李济州接到齐臻的电话，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

    李济州站在洗手台前，边刷牙边问，手机放在一旁架上开着免提，将这边叮当咣啷的动静尽数传了过去，也不对方嫌不嫌吵。

    齐臻在电话那：“你不是想了解关于黄净之的事吗，我认识几个圈跟他要好的朋友，特地攒了个局，你来吗？”

    将嘴里泡沫吐，又飞快漱了漱，李济州捞过巾边脸边拿起手机：“你先说都有谁。”

    到底是齐家后人，关系网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齐臻直接报了个王炸：“黄净之的队友颜砚，还有他以前的经纪人。”

    李济州抬脚往外走，“跟他关系很好？”

    齐臻：“要说特别心的大概没有，黄净之什么份，谁会跟他掏心窝朋友。”

    李济州动作一顿：“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齐臻：“拿你自己举例，是不是遍地酒朋友，只会锦上添，真事了没几个经得起考验的？”

    “我这不是还有你么？”

    齐臻没接他的玩笑，说：“我跟你是在什么况认识的？能比吗？换句话说，如果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某某社场合，你跟我还会像现在这样？”

    齐臻讲的李济州都懂，在他们那个阶层的圈里，你所代表的本不是你自己，而是背后的家族关系链条，谈笑间皆是利益互通，是资源置换，再大的上位者也有短板，没人想在这里真心朋友，只生怕被看不见的对手拿住弱，从弱的厮杀中局。

    “没过真心朋友，没谈过一场恋……”李济州像是自言自语，“……他这哪儿是混娱乐圈，简直是当苦行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