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茶注骨瓷杯，被女佣递到手上，李济州尝了一，是加了桂、橙片和蜂的伯爵红茶，偏甜，像是太太小们用来消磨时光饮用的午茶，无论如何，都不适合端给他这样一个大男人。

    放茶杯，李济州无声地笑了，心里已然有数，蒋婕这是在故意给他威。

    不合适的茶不能端给不合适的人，推及其他，也是一样。

    “李先生是在上回的生日宴上同净之相识的么？”蒋婕手执杯耳，拿小银勺搅着茶汤，语速缓慢地问。

    “不，要更早一。”

    蒋婕从杯上方抬眸看过来一，抿了茶，放。

    “那就是在n市认识的了，净之前阵确实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她话有意，好像什么都知，又好像不尽然，须臾间又转移了话题，“你母亲近来可好？”

    李济州实在受不了这些门大里居简的辈们文绉绉的话术，好像还生活在民国，他妈方凝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惯了，向来都是直言快语的大白话。

    “她好的，最近在新加坡谈一桩收购案，完事去瑞士散心，给自己安排得井井有条。”言外之意，别拿方凝压我，她可不这事。

    蒋婕自然能听话外音，像是被气到，半天说不一个字，她那些招数只适合用在脸薄又特容易心的人上，比如儿黄净之，换了李济州这样一个混世王，这程度都算对方反击得有所收敛了。

    她不讲话，李济州却有的说，他这些天又从顾西恩那边了解到更多关于黄净之和父母的事，后悔没有从小就认识对方，否则黄净之的童年一定会快乐很多。

    “阿姨，”他面带微笑地开：“我还是叫您阿姨吧，比夫人什么的亲切很多，当然如果您介意，我可以改。”

    蒋婕凝着一张容颜姣好的脸，端着辈的姿态说：“随你开心，叫什么都行。”

    “哎，阿姨，”李济州毫无铺垫单刀直：“今天我和净之一起现在这里，您应该能猜来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