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没见过何文广，但上次陶姑娘的桉里，也说何文广斯文像读书人，看来何文广当真是得人模狗样。

    “何文广答应了？”冬瓜忙问。

    喜妹呵呵冷笑：“这送上门来的好事，那老畜牲能不答应吗？他不但答应了，还让我和阿放手里的活计，帮他去偷孩。”

    听到这里，冬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莫非当年失踪的孩，不是只有明轩一个？

    “你们去了？”冬瓜问。

    “能不去吗？我整日在外面倒还好些，阿可还在家里，那时阿才十一，那老畜牲动不动就打她，她胆小得很。那天何老狗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去黄家私塾，起初我还以为他是要偷私塾里的孩，还在寻思，私塾里的孩大的十五六，小的也有七八岁，又是识文断字的，怕是不好偷。

    可没想到，何老狗盯上的不是私塾里的孩，而是那私塾先生的小儿。

    私塾里一顿午饭，上午的时候，当娘的就在灶间忙碌，越是临近晌午，孩娘就越忙，那孩只有五岁，一看就是读书人家的孩，得白净清秀，好看极了。

    他爹在前面教书，他娘正忙着煮饭，那孩就和邻居的孩，在巷玩耍。

    快到晌午，邻居小孩回家吃饭，就余那孩一个人在巷。

    何老狗买了一个面人，让阿去把那孩引过来，阿也是小孩，小孩叫小孩，比大人更容易。

    那孩兴许是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坏人，阿照着何老狗教的话说了一遍，那孩就跟着阿这边走，可阿胆小，见那孩真的跟着她走，她吓坏了，扔面人，自己跑了。

    何老狗看那孩离他藏的地方只有一两丈了，阿却跑了，他一急了，快到晌午，四没有人，何老狗扑上去，把那孩往腋一夹，掉就跑。

    那时我就藏在树，睁睁看着何老狗把孩抢走。

    不瞒你说，那孩虽然可怜，可我们这些烂泥里大的人，又能有多少同心呢，我们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说是别人家的孩了。

    我见何老狗走远，便去找阿，阿胆小，并没有跑远，就躲在隔的巷里，正蹲在地上哭。

    我担心回家以后，阿会被何老狗责打，便想带着她去大成家里躲一躲，大成的瞎老娘脾气很好，我们在他家里躲上一两天，等何老狗拿到那十两银，心好了再回去。

    我陪着阿在那巷里蹲着，蹲了半个时辰，站起来时都麻了，我们又歇了一会儿，阿说她的不疼了，我的也不疼了，于是我们便往大成家里去。

    要去大成家，就要路过刚刚偷孩的那个巷，阿担心被人认来不敢去，我没有过脸，我说我先去看看，若是没有人，再让阿过去。

    可是等我过去时，却见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孩往巷里走，一边走一边骂，躺在树底睡觉，你怎么不怕树上掉虫咬死你？

    那孩上的衣裳，和被何老狗带走的孩是一样的，而那妇人抱着孩，就是走了黄家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