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吧？

    哭泣着的女人，晦气的男人，刚才还声笑语的，一眨就一片垂丧气。

    “怎么就死了？”秦定低声问了旁的人。

    “不知啊，我们这正聊着天喝着酒呢，真是霉。”

    “说是去换衣服，还是怎么的。”

    这分明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成天写文章鼓“大东亚共荣”“中日亲善”，岂不知忙活的是一命符，到底是一笔笔亲手把他自己送上了黄泉。

    秦定站了一会儿，转就往宴会厅外走。

    门童见状赶忙大步上前，伸手拦住去路，“先生，您不能走，刚了凶案，还没查清楚。”

    秦定轻轻拨开门童的手臂，“有事，到秦宅找我。”

    “你当这是谁？”后响起了个调侃的声音，“你这个小赤佬，真是不。”

    跟着走来的那人上前搂住秦定的肩，“这是秦家老三，活阎王，你拦他，不要命了！”

    门童愣了一，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胳膊就像电一样缩了回去。

    然后，那人便随着秦定大踏步地离开了泰丰和。

    不用猜，冯龙渊。

    虽然在沪上的二世祖里，这位冯家七公算不得有风的，但他的爹，可是黑白两无人敢惹的冯肃雍。冯老爷在上海沦陷后不久，就举家迁去了重庆，反倒是这个妾生的七儿，死也不跟着走。

    “反正老爷有的是人传香火，不差我这么个姨太太养的。他们去陪都继续他们的逍遥日，我在上海，也有我的自在。再说，我这要是跑了，将来有回来的那一天，再看到哥几个，多没脸啊。人要是讥我临难跑了不地，我拿什么话回？”

    也就凭当初冯龙渊嬉笑脸的这几句话，秦定才开始不那么抵这个风不断的纨绔弟。

    大摇大摆地跟着秦定混了饭店，冯龙渊刚想说句什么，秦定抬手就甩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

    “我刚才没在里面看见你。”秦定说了一句。

    “我能让你看见？你成天板着个脸，那么无趣。”冯龙渊神秘兮兮地笑了，“我在角落里看甘棠小呢。到底是大明星，啧啧，盘靓条顺。这个——”冯龙渊竖起了大拇指。

    这没谱的话秦定不想再听去，转便走向自己的车，张直已经等在车门旁。

    “唉别急着躲我啊，”冯龙渊脑袋探过来一，压低声音，“说是衣服洒了酒，去换衣服，要不然没法上台拍照演讲。”别看风债多，冯龙渊这消息灵通顺风耳，是他为数不多的能算得上优的本事了。

    “秦三，改天喝酒。”冯龙渊望着秦定的背影笑着嚷了句。

    秦定没理他，抬手朝后挥了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