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来人为制造瘟疫的！可以有很多细菌，鼠疫、伤寒、霍、炭疽，全都是致病。抗战的时候，常德一带就闹过严重的鼠疫。后来国府专门派专家去调查，查证了日本人空投来的东西里，包了大量的鼠疫病菌。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因此染疫，轻则致残，重则丧命，整个地区伤亡惨重，而且贻害无穷史实。。”卞中涵狠狠闭了睛又迅速睁开，“其实不止常德，很多地方突然冒的瘟疫，都是日本人的。”

    梁琇一时难以置信，“瘟疫……人为的？”

    在中国百姓朴素的认知里，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那些死很多人的疫病，如同天谴一样，都是上天在收割人命。人都是被动接受上天惩罚的。

    怎么还能有人为制造的瘟疫？能这事的，这还有丝毫人可言么？这已经不是征服不同族类的问题了，而是还能不能被称作人的问题了。

    和梁琇一样，秦定也觉得难以置信。

    无人区……这几个字一从他脑里蹦了来。

    他突然想起了关外张，不久前这位东北名角在秦宅的客厅里，说东北有的地方就像遭了瘟，人成片地死，最后就没人了，成了无人区。

    “无人区，是不是？”秦定朝卞中涵问。

    卞中涵愣住，“什么？”

    “他们是要制造无人区？”秦定虽然问了问题，但和梁琇一样，心也无法接受。

    “‘他们’……‘他们’是谁？忠救军？忠救军去制造无人区？”卞中涵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了片刻，随后慢慢摇了摇，“不对，不是他们，这手段……更像……日本人的风格。”

    “日本人？”梁琇突然记起朱维方提到过日本人绘制的地图。

    “对，派一些汉扮成民、难民、乞丐，到游击区去散播细菌，传播疫病。不过这些人只以为是去害人，却并不知散播的这些东西，却能连他们的命，一起都要了……”

    日本人。

    忠救军。

    细菌武。

    无人区。

    卞中涵在心中默默串联起这几个词，“呵！”他突然冷笑一声，“人呐！”

    秦定和梁琇一起盯着他的脸。

    卞中涵慢慢摇了摇，“好个借刀杀人。”

    “怎么讲？”秦定拧眉问。

    “大哥，据我所知，笠一死，他们通警察总局正在搞查，乌烟瘴气的，一个个忙着掉这个掉那个。被派过去的人，会不会……就是被排除的异己呢？”卞中涵并没有把话说尽，但凭着他知的那些幕消息，这个思路方向，突然让整张名单和行动，都能说得通了。

    忠救军想借刀杀人，不动戈便可以扫除障碍，背后贼心不死的日本人，又借忠救军的手去制造瘟疫，继续为害中国人，而且目标地是苏中，国府又不会。

    既能在中国制造麻烦，又不会被国府追究，恐怕那躲在暗影里的日本黑手，只会觉得解恨呢。

    “顾不上细究这些了，如果真是去投细菌，那这恐怕是奔着引发瘟疫死更多人去的。”秦定突然觉得整件事，比他预想的还要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