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我要上过去。”秦定一边听着一边在纸上记了位置。

    他在当兵之前，就是学医的。

    尽他早已不是宪兵队队，总一便装，但他日常生活里的行走坐立，依然保持着一副日本军人的习惯。

    此时，卞中涵的神已经平复如常，“大哥，是不是他们今天晚上就要行动？”

    送走了第一批忠救军的探之后，井上畯就一直在端坐着。

    第133章 在“终战诏书”里，他没找到“投降”二字。

    纱厂里的机早已经挂满了灰，不少机上还缠着纱线，真是无法想象，战争结束前，这里曾是个兴旺的工厂。

    卞中涵随即站了起来，“大哥，坐我车走吧。我白日里总在虹忙活日侨的事，那一带我熟。”

    至于国民政府的人，则都在忙着抢房抢车，是本不会去注意一家曾经的日本医院里，到底会藏着些什么东西的。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试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充其量只是在竹野智家的那天，提了句箱里装的，是剧毒。

    这箱菌虽然放了有一阵，但效力依然不容小觑。毕竟鼠疫这病，只要在人畜上传开了，后面，就好办了。

    如果不是井上畯改换份，成了福民医院的一名医生，他也不会有机会到曾经的秘密仓库里把这些东西取来。他也是前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发现了这一箱被遗漏的秘密武。

    秦定了。

    井上畯却没有说话，继续闭上睛养蓄锐。等过会儿第二批人来了，他还要详细地跟他们解释，那些小小试里的粉末，该如何投撒。

    “你刚刚是不是已经问到了地址？”

    这全得益于东北的731队好不容易搞来的新技术。这新办法能令鼠疫菌在燥状态保存，放玻璃试里密封就行，使用时加就能发挥效力。

    秦定没等冯龙渊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清楚记着，冯龙渊上次跟他说，屈以申的纱厂，和他家卷烟厂，就隔了条。

    梁琇看着秦定，了，然后和冯通一同快速了屋。秦定则一直目送二人离开院，才关上了门。他走回客厅，拍了拍张直的胳膊，又对坐在沙发上的卞中涵，“你回去吧，不连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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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当时他带过去的，除了几本医学书，还有一箱燥菌——

    说着又去里屋取了两把枪，给梁琇的是一把小巧袖珍的瑟1934，方便她放坤包，而冯通虽然有枪，秦定依然多给了他一把新得的朗宁。

    但战争，让他来到了

    如果不是战争，也许他会在东京的一家有名的医院，个大帅气的医生，娶妻生，受人尊敬。

    虽然说的不是实话，但好像，也不是假话。

    秦定把那记了地址的纸，叠好了放到梁琇手里，“让冯通开车带你过去，这样更快，你们注意安全，多加小心。”

    秦定又了。

    鼠疫燥菌。

    在不远坐着的竹野智，虽然也算日本军方的人，却远没有井上畯这样的职业军人派。这个矮缩在一边，陪井上畯一直等了这么久，早已是腰酸背痛，实在没忍住伸了伸脚，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一个散落的纱锭，发尖锐刺耳的声响。

    井上畯很懂这些。

    他又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的枪，目光灼灼，“也让大哥见识一，你小老弟的好枪法。”

    井上畯闻声睁开了，扭看了一，竹野智吓得赶低。

    他边的这个箱里装着的，就是多队在福民医院留的分燥菌。当时，他们都没料到天皇会如此突然地宣布停止战争，远在南京的多队只能原地等待向国民政府投降，对上海相关的一切，已是鞭莫及了，以至于那箱鼠疫燥菌，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福民医院的秘密仓库里，没人负责没人，更没人去销毁。

    “现在？不是，你去我们家卷烟厂什——”

    天已经暗了来，有些窗都已经破了，晚风刮来，有细灰扬起，让人忍不住想咳嗽。但是这些仿佛都不会影响到井上畯，他仍在闭目养神，静静等着第二批人过来。

要嘛啊？”

    多队即“荣字第1644队”，侵华日军1939年在南京组建的一支专门研究细菌战的特队。在苏、浙、沪、鄂、赣、皖等地共设立了12个分支机构，对外公开名称为“中支那防疫给”，是当时一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队。一度在上海多次转运细菌武，在他还是队时，他也曾参与过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