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连连摆手：“大人，您愿意来，是看得起我，还跟我说什么门券？”

    “不敢，不敢！”伙计连连摇，“灯郎大人，您里边请！”

    月钱？

    徐志穹刚躺了一会，伙计端来了果盘，又上了一壶酒。

    提灯郎的生活还真是好。

    “蒙你照顾了。”徐志穹一抱拳，缓缓消失在了夜之中。

    勾栏很小，门券也便宜，只要十文钱。

本是我的地盘，我先把规矩说在前面，少亮一盏灯，扣你一两银，少两盏，扣你一个月俸禄，要是少了三盏，明天你也不用来了，掌灯衙门不留废。”

    ……

    提灯郎免票？

    徐志穹愕然：“你还给我钱？”

    楚禾怒视王世洁，转去了西集，西集也很远，在京城的最西边。

    幸亏徐志穹路熟，速度快，耐力好，不到三个时辰，把北垣的守夜灯全都亮了。

    他从袋里掏十个铜钱刚要给伙计，却见伙计盯着徐志穹半响不语。

    也好，躺着总比坐着好。

    徐志穹把钱回给老板，老板急得快落泪了：“小店有什么不对地方，灯郎大人您尽说！您可别这么为难我！”

    老板搓搓手：“一心意，您别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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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垣穷，穷的不像是京城，房屋低矮破旧，一到夜，漆黑一片，很难看到灯光。

    但这舞的很大胆，中间一名舞娘穿着一袭薄纱，另外两个舞娘连薄纱都省了，看的徐志穹倦意全无。

    徐志穹连连摆手：“这钱我不能要。”

    这里还真是王世洁的地盘。

    老板急了：“我这是小本生意，以前的灯郎大人月钱都是这么多，您千万别嫌少。”

    小勾栏，戏台也小，台稀稀拉拉坐着二三十人，台上只有三个舞娘，姿也很平常。

    徐志穹：“你且听我说完，还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你得记得我来过。”

    十文钱，徐志穹还是有的。丑时过半，差不多午夜两，徐志穹准备到赏舞的桃棚歇息片刻。

    思索间，伙计在旁不停央求：“大人，您上楼，要是小的有不对的地方，您到楼上打我一顿都成，我求您到楼上坐坐。”

    虽说萧条如是，但有人的地方总有消遣之所，北垣也有一座瓦市，当然和桥瓦市不能相提并论，说书、咏、相扑、傀儡戏、影戏这些都没得看，瓦市里只有两座勾栏，一个是听曲的兰棚，一个是赏舞的桃棚。

    所谓楼上雅间只是一间间的小阁，阁里有床，可以躺着看戏。

    “看什么？收钱呀！”

    徐志穹可不想占这小便宜，把十个铜钱了伙计手里，熄了灯笼，了勾栏，找个后排的座位坐了。

    徐志穹越听越糊涂：“不坐这，我坐哪？”

    不占你便宜倒成了为难你，看来也只能占你便宜了。

    不多时，老板又来了，手里提着两吊钱，给了徐志穹：“这是小店孝敬您的。”

    他认得这灯笼。

    他看到了徐志穹的白袍，还看见了徐志穹的灯笼。

    这回徐志穹听明白了，这老板害怕提灯郎，想方设法要讨好提灯郎。

    徐志穹一愣：“我计较什么了？钱看戏有什么不妥？”

    提灯郎是夜间的执法者，难连勾栏也得着吗？

    徐志穹笑：“我不王灯郎什么规矩，从今天起，你只依着我的规矩，你的月钱我给你免了，以后我巡夜的时候，累了常上你这歇歇，手宽裕的时候我多给你些，手的时候你免了我门券就行。”

    老板也在一旁苦求，徐志穹担心惊动了其他客人，只得跟两人上了楼。

    老板急得满汗：“您折煞我了，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您别坐这，不，不能坐这呀……”

    什么况？

    不多时，老板走了过来，站在徐志穹边，颤巍巍：“灯，灯郎大人，我这伙计不懂事，不知您是新来的灯郎，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计较。”

    “都是给了王灯郎王大人。”

    还有这待遇？

    这哥俩日苦了。

    徐志穹这厢看的神，伙计吓傻了，门也不看了，一路撒脚如飞去找老板。

    “记得您来过？”老板连连摇，“大人，您这是试探我，您放心，规矩我懂，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你先告诉我，以前的月钱，你都给谁了？”

    这还是一份稳定收？

    伙计在旁：“灯郎爷，楼上有雅间，都给您打扫好了，劳烦您跟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