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怎么在这睡？”

    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他，明睛醒过来，看见陈贤焦急的脸。对方正捡起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手里落的文件，嘴上也不闲着：“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了怎么办？着凉了怎么办？怎么也没人看着你？”

    明漉漉的睛委屈地看着有些着急的陈贤，小声说：“我这不是好好地坐着呢吗？”

    陈贤不忍再说他什么，只是又不放心地看了他一。那人窝在椅里，脸有些苍白，刘海随着微风飘动，写满了绪的可怜神。

    “哥……”刚睡醒的他声音糯糯的：“对不起。我现在真是又脏又麻烦，脾气又臭……”

    “不说了，啊，明，没关系的。”陈贤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状态，拉起宽松的病号服衣袖，看见留置针掉之后一小片医用胶布都盖不住的淤青。

    “疼不疼？”陈贤问。

    对方摇摇。

    陈贤顺势握着他的手，继续说：“就算跟我发脾气也没关系的，我不会往心里去。我知你是因为太难受了，你别憋坏自己。”

    明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光从他后照过来，能看见衬衫衣料有些茸茸的质地。打过发胶的乌黑发亮，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得太急，有一缕额发垂到前。他看起来没什么神，但黑的睛如多年前一样丝毫未变。

    他曾经有些怕这双睛，上学的时候，明就觉得那无底一样的漆黑瞳仁好像能看透自己。而他，最不希望别人看穿他真实的不堪。

    以前陈咸总是留着个寸，很少话，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如今变化那么大，他看起来那么成熟可靠，他说的话那么温柔，明想着又觉得想哭了。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啊？恐怕亲哥哥都不到如此吧……

    “医生怎么说？我去帮你办手续。”看明状态还好，陈贤说着就要起。

    “已经在等院纸了。我又不是小孩……”

    “嗯……”陈贤睛看着旁边，瘪着嘴了。

    “哥，你上次说的话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