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低着，也低着声音，一字一句，想把这么多年欠他的不信任都补给他：“没事的，明。你没有犯错，我也没有怪你，不用歉。你已经得很好了，很了，你的努力我都看在里，你……”

    那时候还觉得他又是在装圣人，分明不是他的错，歉什么？只是为了让他陈贤更难过吗？

    “开什么玩笑？外面那么冷，大晚上的什么风。”

    “喂！”刚来的是冷的，陈贤想阻止他，可还没来得及把洒掰向别的方向，就变了。

    自己以前对他也真冷漠啊，安的话一句也不说。

    他蹲在浴帘里面，帮明了几痉挛得厉害的小肚。

    对不起什么？

    无言地把睡前工作都完，安顿好明，陈贤俯在床调暗房间灯光，想着等会要不要再去台上坐坐。

咬着牙。

    “不用，我想风。”明扭看着窗方向。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轻声说：“哥，我觉有，你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可他一装就装了这么多年。

    陈贤又是用手探，又是贴，又是拿温计测，结果都正常。

    摇摇坠的样让陈贤不能再视若无睹，他拦住明的手，说了句：“自己不到的事别逞。”然后一手就把椅拉到了一边。

    “不舒服吗？带你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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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上的人愣了一，才：“不用帮我什么，你看着我就行。”

    陈贤想起明刚接受自己失去知觉这个事实的时候，表面上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导致他以为事不严重，甚至很一段时间完全不知明痪的还会疼。

    “哥，你躲开。”明突然打断他，然后一就把阀开到最大，让淋浴落的把他自己从浇到脚。

    这张嘴总是在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死犟，又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少个把门的。

    练上肢力量、练平衡、练坐，再难受他也咬着牙过来了。可在自己蹲在他面前，为他缓解残的肌搐，被他控制不住的力量踢到的时候，他哭得那么伤心，边哭边重复说那句“对不起”。

    于是陈贤就他的名要求，起了那个旁观者。看他费力地给自己脱衣，前前后后调整椅的位置，自己转移到洗澡椅上去。看他后腰撞到墙、看他忍痛直起、看他抖得差一坐不住、看他害怕得抓着扶杆，另一手还要去拉浴帘，尽量把椅隔在外面等不淋到……

    明认命了一般说了声“对不起”。

    哗哗的声盖住了说话声，腾腾的雾也隔开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