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醒来，依次看见床的温、挤好的牙膏、保温的早餐……明心里说不的难过。

    他只能把自己的时间都排满，忙起来就不会去自责。只要还能持，就去康复中心，要么就是请理疗师上门。休息的时候就疯狂动脑，所有和课题相关的专业知识和文献，他又都熟读了一遍。

    时间越接近答辩，焦虑就越难忽略，他也越寝难安。

    觉快要到极限了。

    但好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谁也不提生活有多难，留给对方的都是笑脸。

    陈贤每天工作千万绪的，回到家还有数不清的辛劳等着，从电梯到开家门前这段路，他要叹好多次气才能走完。但打开门的那一刻，无论先前是什么绪，他都会挂上一脸的轻松乐观。

    这觉，和从前有像，又好像完全反过来。

    以前无论在外什么样，回家面对母亲，都要表现得顺从严肃、忍辱负重、同仇敌忾。

    习惯了。

    陈贤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绪这东西本就是可以用表演覆盖的。

    可他是不是真的开心，明完全看得来。

    但看来也只能着急，往往什么都不了。把衣服从洗衣机拿来晾上这么简单的事，他都能累到在椅上睡着。后背和手臂痛起来，洗澡、换衣服、甚至挤牙膏这小事都不好。

    真的很烦躁。神经痛得神恍惚，手上不慎掉了东西，还没来得及捡，大上的肌就颤起来。熬过这阵痉挛，又觉得恶心想吐。

    所以说是陪陈贤上桌吃饭，只是为了之后难受起来去厕所方便。

    心准备的营养餐都变成了负担，不吃完，陈贤回来看见又要念念念，可多吃几又要像现在这样，好不容易吃去的又全呕吐来。

    明靠桶边的助力杆撑着，泪模糊满脸。

    想死。

    他控制不住自己起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