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剧烈起伏了两，也不看他，声音暗哑：“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手术的话，也会有很多‘成问题’？”

    陈贤哑无言。医生当然也都说了，那么多可怕的话，他都反刍了多少遍，早就背得瓜烂熟。可都敌不过一个念：保命要。

    只要明活去，多可怕的后果，自己都愿意与他一同承担。多难走的路，自己都愿意背他一起向前。只要再多时间，半年也好，三个月也罢，就是不想放他走，不能放他走……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陈贤终于又开。

    “像这样？”明像是听到了个离谱的笑话，难以置信地转回看他。又疼又，他闭缓了缓，才继续：“你要我活着，就，像这样？！”

    三年前那场手术的后果，再多加一倍报应在上，会变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这一次不只是不能再站起来、不能控制大小便，或许是手不能动、不能抬、睛无法聚焦、不能吞咽、不能讲话，甚至是不会自主呼……

    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重要？

    这样的生命，与其想办法延续，不如想办法让它立刻结束！

    盯着彼此也不会让这场争论达成共识，明索又别过去。

    说了几句话就让他憋闷得目眩。他闭着难受地息，受到陈贤伸手过来抚顺着他的——更痛了。

    听到他说：“你想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帮你。我承诺过的不会变，我会尽力让你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笑话，天大的笑话。

    明颤抖着吐了两气。

    这个人，到底还是不能同受。怎么可能没什么不一样？这么多年，萎缩的肌、畸形的肢、的绪，哪一还像个正常人？哪个正常人像他这样被困在椅上或是病床上动也不能动？哪个正常人时时刻刻着氧还是呼不畅？哪个正常人连人的碰都痛得想避开？

    从得这个病开始，那个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明就已经坟墓了，现在这不过是又添上了一把土。

    别闹了，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求求你了，明，我不能承受没有你……”

    明急了：“陈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