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疗法吗？”明绝望地盯着他泣，“没可能的。”

    “你怎么……你怎么对科学这么没信心啊？”陈贤来回来去地看医生和明，可没有一个人给他个肯定的神。

    明也就罢了，为什么医生也不给他肯定的神？

    陈贤没勇气再看两人了，愣愣地抓着椅扶手，崩溃得快要站不住。

    “倒不是对科学没信心，组都是要看kps评分的，我这样，就算蒙混过关，最后也是贡献个异常值。”明说起科学的事，泣渐渐轻了。

    “这都不能说是outlier……”他自嘲，“……是个error。”

    “噢，原来……”他说着居然笑了，睛亮了亮，晶莹的泪珠前仆后继地落，哽咽着继续：“世界，想要删掉我。”

    “不要这么说！”陈贤绷不住了，几乎摔倒在椅前，接力明的痛哭：“求你了，求你了，不要说这话。求你了，明，告诉我应该怎么……”

    “陈贤，我没有答案。”

    耳边的声音沙哑又淡漠，万念俱灰一般。

    “天里不会再返青的枯木，怎会有答案？”

    “这个世界本就有太多不值得的事，别再在我上浪费分毫。”

    本地暂时没有合适的临床试验开放招募，明也受不住途奔波，再手术风险太大，只能从改变化疗方案手，改为尝试pcv合并化疗。

    天天吃些致癌以毒攻毒，能好就怪了。

    明了好些腔溃疡，本来就有困难，这更痛苦。

    他一个疗程还没持完就因贫血和过于消瘦而不得不停药，住院加营养。

    可病不用中场休息，仍在锲而不舍地啃噬他正常的神经组织。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又畏光又怕黑，还总会被自己呛到。

    陈贤守夜的时候，担心得本不敢睡，彻夜就着夜灯柔和的光，和床上的人对视，安他、抚他、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