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不能动，他只能咬自己。他也清楚咬自尽不了，但绝望需要发，他的咬肌不够力，最后只是咬破了一尖。

    不但徒劳无功，果不其然还又惹怒了陈贤。

    “你再这样？我还要带你去看神科！”陈贤眶红得像要血，攥着他的手腕警告他。

    “放我……”明发音不太清楚，“我受的惩罚够了吧？让我死……”

    每个字陈贤肯定都听清了，他被吓怔住了。

    明也怕了，因为陈贤那神像在告诉他，说这话和杀了他无异。

    “这是惩罚吗？”陈贤问，声音都不像他的。

    活去是惩罚吗？

    多少次明说类似的话，他都没太当真。

    回想起两年多以前第一次听，满脑就只有对自己不被信任的愤慨。

    原来这日真的令他这么痛苦吗？

    他曾说他自己胜过死亡，如今，苦难已让意难继了吗？

    如果放手对他真的是解脱，如果这就是他的愿望，那他受折磨的，就是自己了。

    可放手，自己要怎么活？人生还有多，这折磨就有多。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成了加害者？怎么就没有两全之计？

    ……两全之计？

    第133章 月望 na

    “明，我陪你一起吧。”陈贤颤抖着说。

    床上的人猛地睁大睛，眨都不眨一地死盯着他看。

    “我不知松开手你会去到哪……我……”陈贤不知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觉了，睛着，圈也是发黑的，就剩眶和球发红。他蓬垢面的，神恍惚，好像神也快崩溃了。

    他说：“要不，我先去探探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