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颈像要折过去一样没有力量地仰着，陈贤腾左手拢了拢他的，让他能在自己臂弯里靠稳。

    “呃呃……”明恐慌地四寻他。

    陈贤就近在沙发上先理了脏污的纸，才又小心抱起他靠近浴缸。

    他抱着明，带着他的一起摇晃，妥协：“好好好，不要，不要咱们就不。浴缸里放好了，来，我抱你起来。”

    觉虚空又没底，明很怕地呜咽了两声，涎又从垂的嘴角了些来。

    浴缸在地上，把人抱去不难，但是要放得缓慢平稳很难。陈贤只能一边蹲，一边顺势跪在地上，先让他坐去，再扶他躺平。

    落怀里的重量越来越多，明右侧的毫无动静，膝关节有些僵，足尖向趴趴地拖垂着。左像上了半圈发条一般震颤踢了几，却也没什么力气，很快变成有一搭没一搭地搐。伴随着传来排的噗噗声，全是重力使然。

    陈贤立即安：“没事的，我扶着你呢，不会呛到，别害怕。”

    “好了，起来了，我慢慢走，不颠你，忍一忍。”

    没有人教过。

    怀里的人不上气，呼急促而浅弱，气发嗬嗬的可怖声响。有知觉的分接到，他一受了刺激似的睁大了睛。

    人终有衰老消亡的那一天。

    “排便了吗？好。”陈贤对明一切的反应都非常。他不知因为低血压而眩的人儿此刻能不能听到，但想要把所有鼓励和表扬的话都说给他听。

    当年看着位截一心寻死的阿元，他劝过哥不要求。如今事发生在自己上，却再也不到理中客。可能还是于自私吧，他看过阿元离开后哥多难走来。

为自己一直不让他说。

    陈贤心疼得手都发颤，停在那个位置，贴在明耳边压着声问：“很疼是不是？抱歉啊宝贝，我再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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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神支崩塌，他不能想象明不在的世界。

    “啊啊……”上刚被抬离床面，怀里的人就痛苦万分地轻叫声，气比气多。

    陈贤先解开系绳，帮他脱掉上的护理衣，然后托起他的右臂摆在腹，牵起他左臂搭在自己肩。拨开氧气，单膝跪在床上借力，平稳缓慢地把他横抱起来。

    可是要怎么放手呢？怎么能放手呢？

    ——他想要的不是自己帮他护理，他想要的是解脱。

    在痛苦里挣扎、和命运斗争，真的是什么崇的气节吗？他活得已经足够辛苦了，自己也不忍看他继续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