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她把公式或者自认为的重标记来?，还没上?课就把教材画得绿绿，他只是略地一览，课本也整洁如?新，只偶尔在某个地方画个记号。

    涂然上?课, 完全?是被动接收知识, 陈彻却有他自己的节奏。

    不是一整节课都?牟着劲, 只有在老师讲到他标记的地方，他才会认真听讲。

    虽然不像其他同学?那样积极发言，但他也会低声接老师抛的问题, 且每次都?比别人快。

    有时涂然甚至没听懂问题，他已经把答案解来?。

    晚自习, 涂然还在整理当天的笔记, 他就已经把课后作业完。他也不怎么记笔记，教材上?的标记, 简约得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这是怪吧？这绝对是怪吧？

    只跟陈彻坐了三天的同桌，涂然就觉自己快抑郁——差距对比来?的无力。

    不是她不努力，是比她聪明的人，在更聪明地努力。

    第?一节晚修课间, 涂然整个人蔫在桌上?，脸贴着桌面, 望着旁边正低着奋笔疾书的少年。

    陈彻手底还有半题没解开，他是?状态就不会被轻易打?断的人，这会儿正握着笔飞快地在纸上?运算。

    笔在他手好像有什么力，再难的题也能行云地解。

    他微低着，冷淡地垂着，睫直直地往落。左正的那颗小泪痣，在教室明亮灯光，格外清晰，似乎手可及。

    涂然看着他净利落的侧脸，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那颗泪痣上?。

    这颗泪痣的位置得真好，不知他哭的时候，泪会不会刚好经过?。

    就在她胡思想的时候，陈彻手里的笔停，垂着的睫扇了两，红悄悄爬上?耳。

    他余光早注意?到涂然一直在盯着他看。

    笔尖在纸上?一个墨，陈彻了结，到底还是声，略有些不自然地问，“我脸上?有东西？”

    涂然脸仍贴着桌面，像被太晒蔫的小草，嘟嘟囔囔地说?：“我在观察怪。”

    “嗯？”她声音小，陈彻没听太清。

    涂然又真实地叹：“就是觉得，你好快啊，吃饭很快，题很快，觉什么都?很快。”

    陈彻眉梢一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坐他前桌的简光，听到这意?义不明的夸奖，噗地一声笑来?。

    他还转过??笑：“兔妹，你这发言有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