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本不想和他有任何接，多余的表也没有，刚要折画室，忽见他刷地抬手，自己了自己一掌。

    ——打得是真的狠，连赵二都怔住了，那声音极响，回在空旷的大房里，清亮，丝毫不拖泥带，红印瞬间清晰地浮在他年轻的脸上。

    赵二的画室离前宅偏远，在一座单独的楼，因为他清静，伺候他的人守在屋外的房里，接到信号才会来问他的需要。

    听到屋里一声脆响，守宅人眉一，冲门去，正看见赵太太和赵先生的人一起楼梯。

    守宅人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见赵太太一撞在栏杆上，昏死了过去。

    因这飞来横祸，赵二第二天没能如愿和赵牧飞去德国计划离婚。

    当天晚上就躺了周家医院里，一副病恹恹风一就要倒的破败模样。

    相比起赵二的伤势，秦折就轻得多，他只是脚被伤了一块，就抱着赵牧哭得稀里哗啦。

    秦折是天生的表演家，卿卿嘟囔是因为赵二心太小，嫉妒自己，恼羞成怒赶他画室，还打了他一个掌，哥哥，不得已折儿才和他辩了两句，最后被他推了楼梯。

    惹得赵牧连声哄他，抬着他的起来的脸，款款的样。

    赵二没存一心思辩驳，他满脑想的都是和赵牧离婚的时间——又要推迟了。

    他现在只想要离婚。

    秦折想起赵牧看见他脸上的掌时睛里闪过的暴怒，颇有些自得，在七月光结枝的午，扬起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到底是他赌赢了，赵牧是相信他的，赵二不过是失势的蚊血，是赵牧手上的一抹脏。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刺他，刺满的血和伤，在墙上涂张狂且瑰丽的画，因为他的背后有要和他离婚的赵牧撑腰。

    秦折有事没事就去赵二住的病房旋风一般连珠炮地攻击他，赵二偶尔回一两句，更多的时候不回，只低沉在画册里。

    硝烟退散后，他成了被冷意蚕得只剩麻木的一白骨，血尽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