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赵牧的眉被火光照一片奇异的墨绿，像河，像森林，蜿蜒，直抵人心。

    前晃动的墨绿火光错落、绻绻缠绕着稀薄的空气，迷迷糊糊间，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在梦。

    他还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在喊：“阿烈！”

    声嘶力竭。

    阿烈是谁？

    赵二想，他一定就是在梦，面前扭曲的火与光，是吃了迷幻药后吞噬他想象力的证据。

    他把睛闭一，梦就能醒过来了。

    “哥哥。”

    四周飘来去的都是白茫茫的雾，充盈着黑夜。

    赵二睁开时，发现自己被禁锢在渔网状的凉风中。

    五步外的赵牧，满惊惧。

    “小二，小二，你来。”赵牧的语气轻缓而沉重，很焦急，翻来覆去只是那句：“你来，听话，来，你来。”

    “来？”

    赵二呆滞地重复，一低，借着半透明的月光，看见自己站在悬的大楼围墙边沿。

    城市一片凛冽的暗，拨开大雾，可以数天上的星，有一颗两颗，三颗，被数到的，就会落在他的自然卷上。

    再顺着颈到后背，着他的肤，一寸又一寸，让他忍不住沿着围墙蹦蹦，赤着脚，不知恐惧为何。

    风大了一，又大了一，能把他单薄的掀翻。

    旁边的人早已经吓白了脸，伸的手五指僵悬在空中，连颤抖都颤抖不了。

    赵二看得嘻嘻一笑，缩了缩脖：“哥哥，你知不知，书上说从人间往三步的地方，就是地狱的十七层了。”赵二蹲来抱着膝盖，歪测量侧的距离，声音清亮好听，“听说以前的人，都是这么去地的。我数数，这里有，一，二——刚好有三步。”

    “不要！”

    赵牧想喊来，却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