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霆沉默片刻：“我知你家的况，也能想象你的压力有多大，还记得我劝你不用再继续考研的时候么？”

    “不是怕我耽误工作？”

    “当然不是。学历固然重要，但你的学术平也可以从其他方面提升，来工作这么久了，我看得来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你自己的思维模式，对疾病的认知比别人更宽一些，有时候会考虑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凌游，你不是个不成的，我不可能带来不成的人。”

    这些天持续睡不好，凌游的脸有些苍白，蓝霆鲜少见到他的脆弱，把杯递给他。

    “凌游，你应该早跟我说的。”他叹了气，“跟你说个事儿，去年冬天，我一个大学同学自杀了。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学生会副主席，踏实勤奋，平时不怎么张扬，但为人心又善良，毕业之后回家，在那个城市最好的神卫生中心工作，谁都想不到，他能自杀。”

    “因为什么？”凌游问。

    “你觉得呢？神科医生的工作压力有多大你自己知，他也着一个科室。刚听说这消息的时候，同学群里都了，没人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他们还——”蓝霆苦笑一声，“他们还四找关系，问有没有刑侦那边认识人的，去调查他是不是真的自杀，有没有他杀的可能。但我想，他们就是最后再挣扎一，他们不肯相信事实，所以一煽动就放大了自己的怀疑。参加完葬礼，我们也都不闹腾了，接受现实，接受他抑郁了很久，实在撑不去的事实。”

    蓝霆里有些，连声音都柔了：“所以凌游，你知我从发现你不对劲开始，到刚才坐在你背后，等着你能听见，等着你跟我说实话这段时间，心里有多恐惧么？”

    凌游回想起他刚来工作的日，简直就是个漫的叛逆期，之所以蓝霆说他不守规矩，也是这个原因，主任每说一句话，他都要想想有哪个可以用来抬杠，但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叛逆了。大多数病人得的都是常规疾病，怎么可能每天都现疑难杂症呢，那就不能叫疑难杂症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