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昉在地上蹲了很久，久到站起来的时候脚已经麻了，睛又昏又，大脑混沌一片。

孩儿呢？说什么呢？怎么说呢？

    “小七。”许昉收回手，垂，轻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岔路，看着那条走过千万遍的石板路，许昉却迟迟迈不动。

    当走到桂树旁的时候，他定定站了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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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里了？”贺祈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他从来没有这样跟许昉说过话，明明以前许昉也有回来得晚的时候，甚至更晚。他不知是怎么了，他很担心，总是觉得会什么事，他回来就一直等着，实在受不了了穿好鞋准备去找许昉，却发现他就站在门外。

    我没有方向了。

    他走在街上，四周都是人，却觉得凄凉落寞，明明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人，怎么突然又不习惯了。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月如霜，把他照得一片冰凉。

    他忽然回想起过去的，想起贺祈刚来的那一天，小小的孩轻轻祝他生日快乐。

    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多月，许昉像连轴转的机，本没有空闲的时间想东想西，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突然觉得很不真实，不是在梦吗？一夜之间，亲人，朋友，未来，都离他远去，真的不是在梦吗？

    怀中的人在轻微颤抖着，以至于许昉分不清，现在到底是谁在安谁，谁更需要谁。

    站在门外什么呢，为什么不肯来？

    许昉轻轻笑，伸手去他的耳朵：“小七，你……”

    想起很小的时候，许朝荣教他写字，说：日初明，曙光初现。

    许昉闭了闭，抬手回抱住对方，他们站在门相拥了很久。

    许昉几乎用尽全的力气才能继续向前走，他拼命克制自己，冷静来，可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在剧烈动。

    贺祈征征地看着他，没作声，也没伸手去接。

    “好了，回来了。”许昉拍了拍贺祈的背，向后退一步，递给他一个盒，“去买了小糕。”

    所以今晚的月亮，你能照亮前方的路吗？

    他生来就与太联系在一起，如今却只能在月踽踽独行。

    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可当贺祈打开门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他隐藏起来的落寞和难过。

    “哥哥。”贺祈整整齐齐得穿着校服和鞋，看见许昉，迅速上前抱住他。

    许昉第一次生茫然的觉，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昉，就是明亮，开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