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又梦了，梦到你小时候。”

    许昉垂眸接话，“你不是说睡不着吗？”

    许朝荣扯起嘴角笑，“那就不是梦，可能是我自己想的吧。”

    “嗯，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刚刚生的时候……”说着说着，许朝荣又开始剧烈咳嗽，“咳咳咳咳咳……”

    “好了，先不说了。”许昉迅速起给他拍背顺气，“不说了。”

    许朝荣重重咽了，固执地摇，“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

    闻言，许昉便不再劝他，重新坐回去，抓着他的手。

    许朝荣病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用力从里往外挤的，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支撑不了他喋喋不休，他思索了几分钟，才吃力开，挑最重要的事说。

    “我梦见，你刚刚生的时候，你总是哭，旁人都劝不住。可我一抱你，你就不哭了，举着小手冲我笑。”许朝荣笑起来，“我就想啊，这个小家伙，是上天，送给我的小太吧。”

    “旁人都说你冷，养不熟。”

    “可他们压儿不知，你是最善良温的好孩。”

    “爸。”许昉叫他，声音里带了颤。

    “嗯。”许朝荣的脸上洋溢着烈的幸福，他抬手指了指床柜上的，“我答应你把这个喝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许昉缓慢眨着睛，重重了。

    许朝荣顿了顿，再次开：“昉昉，爸爸最初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都站在光亮里。”

    说到这里，许朝荣侧过去不再看许昉。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继续念叨，浑浊乏力的睛认真看着面前的人，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不知我还能活几天，但其实就是一秒就要死了，我也不怕。”

    “爸爸不害怕。”许朝荣盯着他，抓着许昉的手愈加用力，“所以你也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