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

    他怕一旦完全打开，就真的没有复原的机会。

    许昉只是呆滞地望着他，缓慢地眨着睛，良久，忽然小声说：“好累呀。”

    “现在好了。”

    贺祈憋回随时可能落的泪，像过去许昉无数次问他那样，小声问许昉，“在画室辛不辛苦呀？”

    “这件还没穿过。”贺祈一边看一边碎碎念，忽然觉察到有人开门来，许昉回来了？贺祈不解，他这个儿不是应该在画室吗？

    许昉却低垂，盯着那两件被摊开的小狗短袖看，不再说话。

    “许昉。”贺祈声叫他。

    哪里不舒服，哪里很难受，想什么，都告诉我。

    贺祈重重闭上睛，死死咬着嘴，“还有呢？”他几乎是从咙里挤这三个字。

    “不辛苦。”

    可他不敢贸然什么，许昉掩盖了五年，六年，甚至更久，即便到了这时候还要不断挣扎着。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贺祈继续问。

    这一刻贺祈的心脏开始狂，他克制不住地想哭。

    继续说啊，许昉。

    这次许昉没再像之前一样，故作轻松地笑着叫他，也没有靠近他笑着说亲一亲，甚至没问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柳池呢？”

    许昉推门看见贺祈也是一惊，吓得一抖，手上的文件袋掉落在地上。

    贺祈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想着跟他抢文件袋。

    贺祈没来由地到绝望，他该怎么办呢？许昉又该怎么办呢？他不愿意说，他什么也不愿意说，难真的只能这样一直这样等去吗？

    “也不辛苦。”

    晚上贺祈抱着许昉睡觉，外面突然响起大货车驶过的声音时，贺祈能觉到怀里的人总会轻微发抖。

    我知，我都知。

    十几秒过后，许昉才应声，“爬楼梯，爬上来好累。”

    “没有了。”

    贺祈便上前一步用力抱住许昉，慢慢引导，“哪里累呀？”

    许昉的反应也变得有迟钝，七八秒以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然后攥在手里，好像生怕被谁抢走一样。

    许昉的脸很难看，大概是最近状态越来越差，一风草动就能吓到他。

    许昉不想让他知的事，那他就都不要知。

    贺祈把两人的侣装整理在一起，他拿起两件仔细看，图案是并排蹲坐一起的两只小狗，短袖将两条小狗分开，大一的那条吐着，小一的在用爪挠脸。

们一起买的，自己单独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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