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了。

    十八岁了。

    一接吻就会脸红的小七，笑起来最天真，最可的小七。

    越越大的小七。

    “不用给我留门，我回趟家。”贺祈在门边穿鞋，跟正在打游戏的室友说话。

   许昉很早就没去画室上班了，最近几天柳池也不再去，他有自知之明，现在这状态什么事都能搞砸，养好最重要。

    但许昉很想他，睡不着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是想着他，会稍微好受一。

    贺祈嗯一声便向外走。

    他跟贺祈又有很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不敢见，所幸贺祈最近忙着实习的事，也很少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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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摁熄屏幕，许昉颤抖着手拿起一直没敢打开的文件袋。

    许昉盯着名为“小七”的相册，开，一张张翻过去。

    看着看着，许昉的睛就又渐渐聚焦不了，薄薄的两张纸从手中落，他侧看向放在茶几上的药片，像怔了一般，他伸手拿起瓶拧开瓶盖，开始自言自语，“好好睡一觉，吃药……睡一觉就都会好起来。”

    喜桂糕的小七，喜给他各东西的小七。

    后面大了一，没小时候那么多话了，唯一不变的就是还跟在他边。

    他们太久没好好见一面，贺祈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喜看星星的小七，喜吃糕的小七。

    他本来没打算今晚回去的，已经洗完躺在床上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打开手机，翻跟许昉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一个小时前许昉给他发的晚安，没加任何表，也没有任何符号。

    于是不该再多犹豫，他需要许昉，许昉也需要他，他想见哥哥了，就要去见他，无论何时何地。

    他在顾忱槊家看过，没敢仔细看，为什么突然又要拿过来，他也不清楚，大概是觉得这近乎自一般的痛能让他稍微清醒一。

    “啊？这么晚还回去啊？”室友应声，“那你注意安全。”

    嗓门很大的小七，睛很亮的小七。

    许昉盯着白纸黑字发愣，思绪飘得很远。

    他盯着屏幕，像是想将这两个字看穿，以此来知晓屏幕那的许昉此刻在什么，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安稳地睡上一觉。

    十二岁了。

    泪落在屏幕上，许昉渐渐看不清晰照片上的脸孔。

    想贺祈还是个小不的时候，最开始脏兮兮的，也不敢说话，窝在自己怀里老是鼻涕，后面变成了白白的一小团，话也多了起来，总黏着他，去哪里都要牵手，吃糕吃得又快又香，油糊了一脸，伸绕着嘴。

    二十二岁了。